再之後祁連生結婚,程織也認識了楊青衡,之前的玩笑話倒是沒人再提起。
“師兄,我想請幾個師兄吃飯,要是有時間不如您幫我聯系一下大家?咱們就在國營飯店吃。”程織長話短說,但眼睛瞟到彈幕之後,聲音不自覺開始磕絆,“師兄們帶上嫂子一起,熱鬧熱鬧。”
彈幕裡說祁連生竟然是原書男主!
彈幕不是第一次提起書中的男女主,但沒有說過具體名字,程織也從不在意。
她對于彈幕有自己的理解,程織最開始覺得彈幕是封建迷信,怪力亂神,不可信。
但随着找到楊青衡貪污的證據,将人送進監獄,又真的從自己家裡找到金條,程織的态度也逐漸發生改變。
她覺得彈幕是爸媽搞出來保護自己的東西,爸媽利用彈幕,揭穿楊青衡的所作所為,告訴她家裡有足夠安身立命的資本,不必擔心害怕,讓她一個人好好生活。
至于時不時提到的原書,那不過是一種托詞,是爸媽不能露面的一種借口,程織一直覺得所謂的男女主是不存在的。
畢竟憑什麼别人是主角,自己就是配角?
結果男女主是真實存在的?這個認知讓程織晃神了一瞬。
“身體好些了嗎?前些日子大師兄送過來的枸杞和紅棗,你吃着怎麼樣?”
“二師兄早前說要跑一趟西北,估計羊肉不會少,我讓小念把羊肉分好送到你那裡?”
祁連生上上下下打量着程織,看程織最近臉色還行,也放心了很多。
師兄竟然還給自己送過枸杞和紅棗?程織毫無印象。
自家确實有枸杞紅棗,還有不少山藥幹零嘴,但她記得這些都是楊青衡買回來的,所以楊青衡隻是轉了回手,就蓋上了自己的名義?
方才程織還想着自己的師兄弟們不來應該是各自有事情忙,沒想到是楊青衡在當中作梗。
“麻煩師兄了,這一年多虧了你們,師兄要是有空的話,要不幫我再問問,這兩年大家都送了我什麼,好讓我心裡有個數。”這些都是人情,總不能一直讓師兄們一直白白付出。
祁連生臉上浮現出不贊同的神色,學武學藝的大家都信奉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大家幾個人都是原本家裡條件不算好,被程父收為徒弟,沒少被幫襯。
如今師父走了,大家身為師兄,自然要好好照顧師父唯一的孩子。
但話到嘴邊,祁連生轉了個彎,“那行,到時候我問問,咱們一起吃個飯。”
程織回家将家裡的幹貨清點了一遍,亂七八糟有不少。
這些東西原本都是楊青衡在管,程織也以為是楊青衡托人買的,現在看來估計差不多都是師兄送來的。
吃晚飯的時候,那對年輕的小夫妻再次吵起來,程織沒再去管,總歸不過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沒必要再多關注。
吃了飯在院子裡洗碗,那對小夫妻的争吵也接近尾聲,以男方摔門離開作為結束。
“行行行,陳傑豪有本事你這輩子别回來!都被人趕出家門了,你還有連豪氣?我看你離了這裡,你還能去哪裡!”尖銳的女聲透過門窗在大院回蕩,沒有泛起絲毫波瀾。
房間裡座鐘響了一聲,大概是夜裡十二點半,程織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窗戶那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在外面。
程織想起家裡丢的那些東西,發出一聲冷哼,她這次必然要小賊好看。
聽着聲音越來越近,程織将窗戶開了條縫,把早就準備好的鞭炮扔出去。
窗戶外傳來一聲壓抑的驚呼,最後是對方離開的腳步聲。
确認鞭炮扔到了對方身上,程織再次睡去,能每次精準偷她家東西的,肯定會是熟客,到明天就知道是誰了。
因為要上班,程織沒有賴床,而是起了早,和大院的人一同聚在水龍頭跟前刷牙洗臉。
“小陳你這是咋腿還瘸了?啥時候摔的?”
一大媽的聲音,吸引了程織的注意,眼中劃過一絲不解。
昨天在自己窗戶下面的不是偷東西的小賊,而是經常吵架的那對小夫妻裡的男人陳傑豪?
陳傑豪身為工會主席的兒子,自己又有工作,按理說是不會缺錢偷東西的。
程織盯着陳傑豪一瘸一拐的腿,雙眼噴出火來。
不是偷東西的,卻又在她房間外面,鬼鬼祟祟。
隻能有另外一個猜測——他想耍流氓!
程織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隻是她的猜測,還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