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面色冷淡地将紅糖水放到桌子上。
“文語姐回來了?二大媽少有這麼大方的時候,不如将紅糖水拿回去給文承喝吧。”程織一邊說話,一邊瞟彈幕上的内容。
【千萬别喝,十有八九下了藥,按照原文的推斷,這碗加了藥的紅糖水會送到秋寡婦那裡去,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竟然送到你這裡了。】
【喝了就完了!二大媽想要給她兒子找個媳婦!千萬别喝!】
彈幕一條一條飄過,程織的眼睛噴火,咬緊牙關,保留僅剩的理智。
“好長時間沒見文語姐了,我去找她說說話。”程織起身就走。
二大媽隻好端着紅糖水跟上。
程織和二大媽同住在東廂房,程織家是一間半,二大媽家是兩間,出了門就到。
二大爺照例不在家,隻有王文語自己,正在幫自己的弟弟王文承洗頭。
看着親媽剛出門就回來,還帶着程織一起,王文語有些詫異,很快又投去贊賞的目光。
畢竟程織在自己家裡才好行動。
二大媽受到女兒的鼓勵,又忙将手中的紅糖水遞過去,催着程織快點喝。
“二大媽着什麼急呢,我剛在自家喝了水,這會兒一點都不渴,我還想和文語姐說說話呢。”
程織說着,又看了二大媽一眼,“二大媽這麼着急催我喝,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下了藥呢。”
程織狀似無意,二大媽卻已經全身僵硬,眼珠子亂轉,手裡的紅糖水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後還是王文語接話:“小織這玩笑開得就有點大了,我們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了,我媽還能害你不成。”
“張口就是下藥這種事情,我媽可受不起。”
“我就是随口一說,二大媽那麼緊張做什麼。”
“紅糖水太燙了,我晾一會兒再喝。”
程織說着靠近王文語那邊,“文語姐之前怎麼沒回來?”
“這個家離不了文語姐,文語姐上周沒回來,家裡都不成樣子了。”
王文承的心性本來是五六歲的小孩子,聽到房間裡有人說話,連忙擡頭去看,對上程織的臉後,吓得一個激靈,不自覺跳起來。
王文語正在給他頭上打肥皂,肥皂水順着王文承的動作,流進眼睛裡,開始哇哇大哭,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喊着“出去!出去!”
程織勾起唇,看來王文承對自己的的拳頭印象深刻。
王文承傻了,行為方式跟别人不一樣,看到什麼東西,總會上去抓撓。
當時程織年紀也不小,梳着兩條不長不短的麻花辮,王文承每次見到,總會手賤去拽程織的頭發。
王文承是男孩,又比程織大幾歲,程織每次都要掙紮很久才能讓自己的頭發逃脫王文承的魔掌,再回家向父母告狀。
程父程母即便是再心疼女兒,也不可能把别人家孩子揍一頓,隻能讓二大媽好好管教,最好讓王文承就待在自己房間不出門。
那之後,程織在學武上更加上心,王文承隻長年紀,不長腦子,逐漸開始被程織按着揍。
程織揍得多了,王文承每次看到她都很害怕,二大媽也逐漸将王文承關在房間裡,不讓他外出走動。
王文承雖然已經很久沒見過程織了,但被程織拳頭錘爆的記憶還在,下意識就想将程織驅趕出自己的地盤。
程織不會輕易出去,王家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機會。
王文語将王文承交給二大媽處理,自己則拉着程織的手在一旁坐下。
又當着程織的面倒了碗紅糖水,“熱的好喝。”
程織接過,但依舊放在一旁,今天的紅糖水,她是不會喝的。
“文語姐最近看起來不錯,比上次見的時候,臉色好多了。”程織沒話找話,心中思索着應該将兩碗紅糖水怎麼處置。
“我懷孕了。”王文語臉上顯現出一抹嬌羞,“半個月前查出來的。”
“恭喜文語姐了,這一胎生下來,正好随文語姐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