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屁股現在還火辣辣的疼!肯定被咬出了血!
姚樂樂高興壞了:“走!”
硬拉着喬鶴重新回到小溪旁,“我請你吃烤鵝!”
姚樂樂拿喬鶴早上給她的錢買了醬油和鹽,在小賣部老闆家菜地裡掐了一把蔥,又問老闆借了一鍋熱水,将鵝毛褪得幹幹淨淨,醬油鹽蔥全部塞進肚子裡,用錫紙仔細包好。
然後——
“這樣不行吧!”喬鶴對做飯一竅不通,所有步驟都在旁邊幹看着,但當姚樂樂開始往鵝上塗泥巴,他終于忍不住,“這、這還……”都抹上了泥,那還能吃嗎!
姚樂樂:“怎麼不行!”
“姚學習你再給我和點兒泥。”指揮姚小弟去幹髒活,“這不就是那個什麼叫花雞嘛!既然有叫花雞,為什麼不能有叫花鵝?你也别光站着,過來一起塗!”
姚樂樂有理有據,喬鶴無法反駁。
隻好蹲下來一起塗泥巴。
給鵝裹上厚厚一層泥,姚樂樂撿了幾塊石頭,壘成一個簡易土竈。在溪邊随便砍了幾叢灌木當柴使,點起火,連泥帶鵝直接丢進去。
喬鶴看看一臉興奮的姚樂樂,再看看已經開始擦口水的姚小弟,最後選擇坐在離竈最遠的石頭上。
鬧了這麼一場,太陽漸漸偏斜。
濃綠樹影被日光緩慢拉長,午後的小溪邊安安靜靜,坐在樹下隻能聽見沙沙流水聲,還有樹枝在火裡輕微爆裂的噼啪響動。
“剛才和你吵架的是你親戚?”
坐了一會兒,喬鶴忍不住問。
由于楊婆婆直接暈倒,有人上來和稀泥勸姚樂樂:“都是親戚,也别鬧得太難看。”
姚樂樂一句話頂回去:“都是鄰居,那你替她賠一千?”
姚樂樂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什麼我親戚!”惡狠狠點了下口水長流的姚小弟,“那是他的倒黴親戚!”
姚小弟雖然聽不見,看姚樂樂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
立刻讨好地蹭到姚樂樂腿邊:“啊啊!”
“滾滾滾!”被姚樂樂不耐煩趕開,“熱死了!離我遠點兒!”
喬鶴完全沒聽懂。
他倆不是姐弟嗎?既然是姐弟,為什麼分這麼清?
不過很快,随着土竈裡飄出陣陣酥香,喬鶴就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你剛才是不是抹泥抹漏了!”姚樂樂咕咚吞了一大口口水,“不應該聞見味兒啊!”
喬鶴喉頭動了動:“不、不知道……”聞起來好香!好想吃!
百爪撓心的又熬了快一個小時,姚樂樂實在等不下去:“應該可以了!”撿了根樹枝把鵝捅出來,先去溪邊打水滅掉火,然後才開始剝泥殼。
剝去外層泥殼,撕開裡層錫紙。
比先前更濃郁的酥香争先恐後往外鑽,經過長時間熏烤的鵝油光發亮,剛離開柴火,還滋滋冒着肉汁。
“少爺你嘗嘗!”姚樂樂給喬鶴撕了隻鵝腿,自己和姚小弟分剩下那隻:“絕對很好吃!”
姚樂樂不怕燙,直接塞嘴裡。
喬鶴拿着鵝腿嘶哈嘶哈抽了半天氣,來回倒了好幾次手,等到沒那麼燙,背過身半摘口罩咬了一小口,立刻瞪圓了眼。
真的好好吃!
大白鵝在鎮上為非作歹、橫沖直撞,肉質比養殖場出來的禽類緊實得多。又因為烤的火候正好,汁水充盈,不幹不柴。
一口咬下去香氣四溢,又滑又嫩,牙齒都要被熱騰騰的油脂融化。
喬鶴胃口不大。
一個鵝腿吃完就撐了,姚樂樂還在使勁招呼他:“少爺!過來吃啊!再不吃就沒了!”她就跟他客氣這一次!
喬鶴擺擺手,想了想,又走過去。
“那、那什麼,以後你别叫我少爺……”
上一回和别人介紹自己,還是好幾年前的事,喬鶴的手攥緊又松開,“我叫喬鶴……喬木的喬,白鶴的鶴。”
害怕姚樂樂不清楚。
喬鶴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姚樂樂正和一大塊滋滋冒油的鵝肉做鬥争,嘴塞得滿滿的。
顧不上搭理喬鶴,過了好一會兒,才匆匆看了眼地面:“哦,好,知道了。”
“大鵝!”
她一抹嘴,熱情地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