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雖戴着統一的黑色高帽,但他似乎刻意壓低帽沿,又總是低着頭,臉頰兩側的發絲遮掩着眼角眉稍,這才讓人模糊對他的注意。
但韓雅仔細一打量,看到曲線優美的下颚,泛着一種十分高級的冷白色,視線再往上輕輕一移,便能看到削薄輕抿的唇,高挺的鼻,最終對視上一雙狹長且蘊含着銳利的黑眸。
韓雅的腦中突然空白了一瞬。
這人突然又低下了頭,轉身朝身後走去。韓雅回過神來,隻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黑色背影,緩緩消失在人群中。
韓雅突然有點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出色的相貌,其實說起相貌顔司明也并不差他,但是那人的氣質實在是太特殊了。
一眼看到他隻覺得好似是一柄長劍,冷冽、孤清,有一種遊離于世間之外的疏離感。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僅僅是一個侍者?
韓雅瞬間就反應過來,這人很可能是假扮成侍者,為了别的目的而來。
一會很可能會出事!
韓雅回頭看了一眼舞會中心,這時候已經換了一首新曲子,是一首圓舞曲,所有人都沉浸在慢節奏裡輕柔起舞。不說韓悠悠,就連韓芊芊都已經找到了新的舞伴。
她皺了皺額頭,将想要帶着她倆出去的想法隐去。
畢竟她僅僅隻是猜測,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出事,也沒有證據,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她。
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隻是多疑了。
但韓雅還是走出了舞會,她想到甲闆上來透透氣,吹吹海風。隻是剛走到轉角走廊的時候突然看見幾個十分可疑的人。
這幾人體型健碩面色兇狠,卻穿着一身蹩腳的禮服,那雄健的肌肉都快把禮服扣子給崩開了,雖然料子還挺華麗的但有種乞丐穿新衣的可笑感。
他們不可能是安保或是保镖,安保和保镖都是不用參加舞會的,隻在場外巡邏就夠了,自然用不着穿西裝禮服。
韓雅連忙低下頭,假裝什麼也沒發現似的從這幾個人身邊穿過,因為她感覺這幾個西裝壯漢明顯緊崩了起來。
她甚至覺得自己感覺到了殺氣!
韓雅被父母強逼着學過很多特别的技能,但其實都是半桶水。她沒有親身經曆過特别危險的事情,除了遇上過一次雪崩、一次特大型海上暴風雨和一場山洪之外,她并沒有與真人厮殺過。
但韓爸爸曾經對她釋放過一次特别的威壓,後來才告知那是殺氣,并讓她努力記住那種感覺。
而這一次她面臨的氣場和當時的感覺極為相似,這感覺讓她連呼息都急促起來。
這些人很曆害!
韓雅心裡特别惶恐,但表面上還是穩如老狗,她突然捂住呼吸紊亂的鼻子假裝打了一個噴嚏!
“啊秋!”
然後她抱了抱果露着的肩膀,一臉嬌氣的自言自語道:“凍死我了,什麼破舞會,空調開這麼低,都把我凍感冒了!”
韓雅一臉沒好氣的嬌罵着,假裝自己很冷的樣子快速穿過過道,路過轉角時躲進一間沒有上鎖的儲藏間裡。
然後,她隐隐約約聽到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怎麼還不開始,入口在哪,副本……”之類的,感覺有些莫明奇妙。
韓雅很仔細地把耳朵近牆壁也沒有聽到更多,直到聲音逐漸遠去。
她走出了儲藏間,外面果然沒有人。
韓雅一路避着人快速的回到房間,鎖上房門,然後大吸一口涼氣。
她剛才感覺沒有錯,後面肯定會出事!
難道這些人想要劫持遊輪?
畢竟來參加這場舞會的人都非富即貴,政界名人、影壇巨星,畢竟誰都會賣顔家一個面子。
不說這些人,僅僅隻綁架一個顔司明就很值得幹一票了。
想到這裡,韓雅連忙從包裡找出手機,快速撥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