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碰上了心硬似鐵的豹豹。
覺吾:“我們問你村子裡有很多鬼是怎麼回事,你總說自己幹什麼?”
拔舌鬼的眼淚瞬間打住。
他歇了打同情牌的心思,語氣瞬間幹巴巴:“哦我也不清楚,我剛來就被殺了。隻是在做鬼之後,能感覺到哪裡有鬼氣。這個村子很古怪,河邊,後山,祠堂,全都鬼氣森森,讓鬼都害怕!”
起碼這三個地方,各有惡鬼作祟。
桑落了然,“你說,這村子裡唯一的客棧,是黑店。”
拔舌鬼點頭。
“你先藏起來吧。”桑落拉着覺吾的手,重新躺了回去,“如果他說真的,店家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兩個身嬌體弱的小姑娘。”
孤身的男人都被殘害,面對女人他們隻會更加猖獗。
豹豹又一次和桑落躺在一個被窩裡,她這才明白桑落為什麼沒有告訴她此處有古怪。
她小聲問:“幸好你早有準備,要是過早暴露了我們的身份,惡鬼好抓,壞人難除。你是怎麼發現這家店有問題的?”
“我沒發現啊。”桑落理直氣壯,“誤打誤撞罷了,我就是想逗逗你。”
她知道覺吾手癢很久了,她怕覺吾一聽說有鬼在,直接動手,這才刻意隐瞞。
誰承想真這麼湊巧呢?
桑落:“大概是因為冤魂太多,老天也推波助瀾吧。”
她剛說完,便聽到遠處傳來很輕微的腳步聲,正逐步朝她們房間靠近。
覺吾到了嘴邊的話隻好咽了回去,她默默将尾巴收回來,和桑落靠在一起假裝睡覺。
很快腳步聲停在她們房門口,緊接着就是一陣古怪的氣味飄了進來:店家下毒的方式很原始,但藥效很猛,隻消聞上這麼一會兒,壯漢來了都要昏死。
“扣扣”兩下,房門被敲了敲,老闆娘那和藹的聲音傳了過來:“姑娘們,睡着了嗎?”
等了幾息,店家夫婦熟門熟路地撬開房門,放心大膽地走了進來。
他們一點不像在趁着夜色作惡,手上還端着燭火,正仔細端詳着兩個姑娘的臉。
掌櫃的是年逾五十的老漢,他最初的眼神如同看貨一樣,可盯着這兩張臉,他越看越癡迷,也越發湊近。他渾濁的呼吸聲粗重,桑落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覺吾的不耐煩在這一刻達到了頂端,尖銳鋒利的指甲又一次冒出,她的殺念剛起,躺在她身側的桑落便察覺到,握住了她的手。
“啪”的一聲,不等覺吾出手,老闆娘就照着掌櫃的後腦勺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她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你看什麼呢?這是給河神的祭品,是你能看的嗎?”
“我就看看,看看能少塊肉還是咋?”
“你看吧,惹怒了河神死的又不是我!”
無論是掌櫃的還是老闆娘,對河神都很畏懼,掌櫃的終于不敢辯駁,收回了他極度冒犯的視線。
他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麻繩,将桑落和覺吾捆在一起,又在她倆的額頭上貼了符咒,最後套進麻袋裡。
視線忽然被擋住,覺吾感受到一陣颠簸,她睜開眼,暗金色從眸底閃過,她又想殺人了。
捆繩子時他們碰到了桑落,他們都該死!
桑落感受到了她的殺意,用小指去勾背對着她的覺吾,借由這一點觸碰,與覺吾以神識溝通。
她說:“不要生氣,現在動手無濟于事,很有可能整個村子都有問題,還有很多如張慧麗母女一般的怨鬼,等着我們為其申冤超度。”
桑落久久沒等到覺吾的回答。
她想豹豹今天好大的脾氣哦,正要再哄,忽覺身子一墜。
掌櫃将她們送到了指定地點,反手将她們丢在地上。
“砰”的一聲響,墊在桑落後背的覺吾承受了所有沖擊和重量。
桑落忙問:“疼不疼?”
“嗯……”覺吾小聲說,“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