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系啊，小雲雲，你到底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我們什麼關系也沒有，就見過兩次面。”

程煙雲顯然還沒有平複自己的心情，不可置信地點進尚合恩的微博。

尚合恩的微博她之前早就關注了，隔三差五就會去看一看。

對方微博的頭像從一個模糊的影子變成了真人，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裡面的微博内容沒什麼大的變化，隻有一些商務合作的官方微博，絲毫沒有生活的氣息，顯得這個人好像是高高在上的一顆星星。

她點開頭像看大圖，是那件熟悉的紅色皮衣。衣服的領子被立了起來，對方被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雙眼也被細碎的劉海蓋着。

程煙雲迅速地回憶起一種感覺，那種溫暖的、包容的、令人心安的感覺。

她默默退出了對方的微博。

“應該就是點錯了，明天就取消了。”程煙雲說。

餘霜并不信程煙雲的話。她有些狐疑地趴在沙發上，看着對方的眼睛。“你确定是這樣嗎？”

程煙雲沉默片刻：“不然你覺得呢？我們有什麼業務往來嗎？我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呢？”

畢竟對方站在那樣一個位置上，見過了那麼多優秀的人，怎麼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呢？

“你為什麼這麼想，沒準是有什麼角色看上你了呢？”餘霜笑着說。“你哪怕拿着她關注這件事發個微博截個屏，你都能收獲别人的羨慕。”

“她隻是關注錯了。”程煙雲又說了一遍。

“你怎麼就不相信其實你特别好這件事呢？”餘霜問。

“咱倆剛才又不是沒看直播，你覺得像她那麼面面俱到、尖銳強大的人，能像是手滑點錯的人嗎？你看看她剛那個尖銳的态度，能有人從她那占到便宜嗎？”

程煙雲陷入了沉思。

尚合恩表現出來的那一面，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和自己的感覺相差甚遠。

那麼冰冷，高高在上。

在自己的印象裡，對方明明就是一個溫暖的人，不然怎麼可能在雨天送自己回家的？

“也不是。”程煙雲說。“我感覺她很溫暖。”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對外不是個溫暖的人呢？況且，我不相信以她的性格，會在雨天送人回家！”

“我們隻見過兩次面。”程煙雲說。又好像是在解釋什麼，又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餘霜起身，圍着程煙雲看了一圈。“你仔細琢磨，剛才直播裡，她還拿着你家的棗給了别人。我看她就是對你有好感。”

“我們連微信都沒有。”

“你們不是忘了嗎？”餘霜并不打算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直播裡她還說她喜歡女孩。”

程煙雲心裡一動。

“好啦，不要再說了。與其思考霸道總裁會不會愛上你，還不如商量商量明天吃什麼，不要那麼不現實好嗎？”

餘霜見對方不配合自己，說罷也累了，開始在沙發上打滾。

“我的天呐，什麼時候才會有大導演關注我啊。”

程煙雲有些無語地看着她，待了一會兒，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

程煙雲心裡也有疑惑。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

自己的偶像關注了自己，這誰能不開心呢？

而且在看完剛剛直播之後才知道，自己的偶像竟然跟自己在同一個地點工作，還送過自己回家。

她能送自己回家，就說明至少是不讨厭自己。

回想起剛才的直播，從對方開始遲疑的那部分，程煙雲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她說她喜歡女孩，然後cue到了自己送給她的棗，說喜歡像那樣清甜多汁、飽滿可愛的女孩。

她是在和誰說呢？是和自己嗎？

程煙雲從小就不喜歡男生，這點她早就發現了，大概率原因是自己的父親。

程帥對小時候的程煙雲，就是自虐式教育的第一人。每當稍微吃點好東西的時候，他都會詳細算一遍價格，并且在飯桌上教育程煙雲：要不是你，我們過年才能吃上。

每次劉小華都會罵他沒出息。

也就是因為這樣，程煙雲從小上學都畏手畏腳，生怕給對方帶去麻煩。

那些小男孩最喜歡霸淩的對象，就是這樣灰頭土臉的自卑小女孩。

程煙雲小時候都是哭着回家的，程帥也壓根不管。久而久之，她開始厭惡男人。

躺在床上的程煙雲有點困了，她重新打開微博，看看對方有沒有取消關注。

點進去之後正好看到一條私信：

我是尚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