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初七便是上班的日子,公司并不忙,但霍明欽回來的時候越來越晚,婆婆還不解的問:“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呢,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沒有,媽,不用擔心。”
霍明欽最近不僅越來越忙,也越來越沉默,連他的母親也感受到了。
霍明欽再怎麼冷酷也是一個普通人,更何況那是他深愛的人,她即将離世對他來說确實是巨大的打擊。
我理解他的痛苦,也同情他,卻也愛莫能助,離開已經是我對他們兩人最大的幫助了。
霍明欽不知道在想什麼,擡手解領帶,遞給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不應該再遞給我了,但當着他母親的面他收不回去,他微微頓了下:“抱歉,我這幾天有些忙。”
我也接了過來,跟他說:“沒事,多注意身體,天氣又降溫了。”今年春節來的早,剛剛二月份,天氣還是很冷。這樣的天氣對病人并不友好。
霍明欽聽着我的話微微怔愣,片刻後笑了,我知道他是想歪了,我說的注意身體是說的餘小姐。而且這也隻是本着人道主義的問候,并沒有多少價值。
霍明欽不必欣喜。
明筱的畫展一直到正月十六,這個時間段很好,我的畫廊在藝術區,每天來這裡打卡的人數之不清,新年的幾天假期裡人來人往。
國展就是有很多的人情世故在裡面。
在這樣的宣傳下,很多做慈善的人願意伸一把手,如我想的那樣辦的很成功。
元宵節這天燈火通明,煙花滿天,畫廊外有院裡小朋友親手制作的獨一無二的燈籠展,也吸引了無數遊客前來打卡及自媒體人的駐足參觀,算是完美的為這次的畫展畫上了句号。
我領着小瑾在燈籠前挂,小瑾挂完後拍拍手說:“媽媽好不好看?”
我說好看。
我在他身前蹲下身,跟他笑着說:“小瑾你明天就要開學了,媽媽後天也要去國外留學了,我們共同進步?”
小瑾也跟我擊掌,脆生生的說:“媽媽,你要加油哦。”
我輕輕合住了他的手,說好。
我沒有告訴他我跟霍明欽離婚的事,他還小不會懂,他隻需要知道我要離開了就可以了。
我要跟他提前打好招呼,讓他心理接受,不去恐慌。
不管我跟霍明欽是什麼樣的關系,都改變不了小瑾是我的兒子,他是我曆經一天一夜生下來的孩子,我永遠都是他媽媽,我永遠愛他。
我永遠尊重他的選擇。
小瑾,你勇敢的飛,我不做那個拖你後腿的人。
我會跟你一起努力,做那個跟得上你的人。
除了小瑾,其他的事情我也逐步安排好了,
秦家我沒有告訴,我同霍明欽離婚事關兩家,不會明面上公布。
小瑾有秦霍兩家共同的血脈,尊定了兩家的商業聯盟,不會影響到秦家什麼,所以秦家也不需要知道我是否離婚。
我隻需要告訴我身邊的人就可以了。
我在慶功宴上跟他們說我要出國留學,短時間内不會回國了。
其實我最想去的地方是青海,那個有着大片雲朵,馬兒奔跑的地方,但這個地方還是太近了。我不知道秦家的勢力延展到了什麼程度,以防萬一還是要遠走高飛。
小佳眼圈紅了,她一直都很聰明,知道我早就想走了,隻是這些日子裝作不知。
而明筱則完全沒有明白過來,還笑着問我:“嫂子你真的想要跟我出國啊,那你也不用待這麼久,要不我哥會說我把你拐走了。”
我說不會,你哥哥接下來的日子會很忙,他有個人要照顧。
明筱後知後覺的覺得哪兒不對了,話終于結巴了:“我哥他,他,他……那個人是……是……”
人的第六感一向都很準,上一次明筱在說到她哥不會養人的時候、看見我臉色不好她當即就疑神疑鬼,也就是說她心裡也在疑惑為什麼霍明欽會親自奔赴去給她辦盛大的畫展,還是跟她一個不同等級的前輩合開。
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沒有巧合,有緣不過是有人在不辭辛苦的撮合。
我之所以跟明筱說,是希望她跟婆婆說,婆婆如果非要問個原因的話,我不想再提當年的事。
離婚證在正月十八号下來的,取證後霍明欽說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我說不用了,讓他照顧好小瑾。
霍明欽唇角抿的緊,有一會兒才道:“你也照顧好自己。我讓王媽跟着你。”
我說謝謝。
本來王媽就是要跟着我的。
她從我出生到我結婚,一直都陪伴着我,得知我離婚,她第一時間就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