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沒實質性證據。
許慈又掉眼淚了,沒證據的話,她該怎麼辦。
許慈恍恍惚惚,仿佛看到了她被那兩個垃圾倒打一耙,自己要吃官司的場景。
一想到此,許慈的心就沉到谷底,眼淚掉的更兇了。
許慈拿手機搜索各種關于性騷擾和克扣工資報警的有關事件,甚至在網上向那種免費的律師求助,她像個找不着方向的落魄小狗,除了在網上不停搜索,找不到其他辦法。
迷迷糊糊一夜,許慈睡的很不安穩,早上不到六點她就醒了。
酒店那邊的監控錄像,警方那邊說會調取,許慈不由懷疑警察包庇姓張的,因為等了幾天後,警察那邊沒動靜,垃圾先派人找她來了。
來的是江婷和劉經理,他們來當說客的,許慈全程一言不發,等他們說完,她才開口,“那天晚上的事,你們不都在場嗎?不當證人就算了,請不要當同謀。”
劉經理一聽這話,明顯有點不高興,“小許,我是在場,但我就是個打工的,至于你說的下藥什麼的,我可不知道,因為我先下樓開車去了。”說着還拉上江婷,“江秘書你可以給我作證。”
江婷沒說話,許慈遭遇這樣的事,她心裡很自責,甚至後悔那天晚上沒有強硬一點把許慈帶走。
當時她隻想着業績,想着升職,卻忽略了把許慈一個小女生留在包廂裡會遭遇什麼,她明知道姓張的那個老王八一直觊觎許慈。
換作任何一個人遭遇那樣的事都受不了的。
江婷一看許慈眼前通紅的樣子,心裡更自責了。
“小許,對不起,那天晚上我确實有錯,但我也沒想到……”她話到此歎口氣,“現在張總那邊跟我們公司結束合作,沒再繼續追究其他的,老闆确實很生氣,但冷靜下來也對你表示理解,讓我們來主要是想關心關心,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吃虧,至于下藥的事,我們沒在現場,就算是給你當證人,也隻能是提供喝酒的事,小許,任何事都講究證據,所以不是姐不向着你,的确是當時我先走了。”
江婷那點自責不會使她向着許慈,因為她需要工作養家。
她能做的的就是在不得罪老闆的情況下,讓許慈考慮撤案,私下調解,當然她會盡量幫許慈争取多一些補償。
許慈繃着臉不說話,她在思考。
事實上她有些動搖了,包廂裡沒有監控,酒店套房裡也沒有監控,能調取的隻有酒店走廊和電梯這些,甚至還有很多監控死角。
正如江婷說的,即使有證人和證據,隻能證明當天晚上喝了酒,她喝醉了在走廊裡亂晃。
已經過去一周了,警察那邊到現在沒動靜。
并且那天晚上她并沒有被姓張的侵犯,這一點,如果沒足夠證據證明姓張的給她下藥企圖侵犯她,搞不好她會被告污蔑。
而且姓張的有錢有勢,說不定酒店和警察那邊早就被他收買了。
許慈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起來。
江婷見狀,忙說:“别哭啊小許,你怎麼想的跟姐說說。”
許慈隻抹眼淚不說話。
現在她頭腦不清楚,不能做決定,那就什麼都别說。
見許慈就是一言不發,江婷和劉經理沒辦法,除了安慰,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畢竟,對許慈這個小女生他們印象都不錯,聽話乖巧不惹事也沒什麼心眼,工作也認真,若真的憑良心說,許慈是受害者。
但他們不會為了許慈得罪老闆的,畢竟都需要賺錢糊口。
因為還有工作的事要處理,兩人也沒多待,等他們一走,許慈擦擦淚,穩了穩情緒,猶豫着要不然就撤案吧。
就她這種普通人家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根本鬥不過大老闆的,如果非要死磕,最後搞不好自己得倒大黴。
許慈坐在宿舍的椅子上陷入一種說不上來的迷茫和委屈,其實腦子裡一瞬間閃過聞來的臉,她也動過給聞來打電話讓她當證人的念頭,但很快就否決了。
聞來姐姐舍身幫了她,原本就已經給人家帶去麻煩了,再讓人家跑來當證人,說不定也會被那姓張的報複。
許慈想就算自己倒黴認了,也不能連累聞來姐姐。
況且那晚本就像是一場美夢,對方一看跟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跟人家以後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慈才下定決心拿起手機,準備給江婷打電話。
可她的電話還沒打出去,就有電話先一步打到了手機上。
來電是個陌生号碼。
但顯示的是本地的。
許慈猶猶豫豫間,想着或許是警察那邊打來的,就摁了接聽鍵。
一接通,是個聲音和藹的女人,許慈皺皺眉,陌生人,當對方自報家門的時候,她明顯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