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處官職,加上自己的身份,聞來的手機從不是靜音狀态,而且她的這個私人手機号碼是不會有騷擾電話打進來的,所以當手機鈴聲一響,雖然來電顯示陌生号碼,但聞來還是摁了接聽鍵。
接通,那邊并未開口,聞來隻好先開口詢問。
可等了小片刻,對方還是沒動靜,聞來不免沒了耐心。
她思考着難不成聞家那幾個廢物弟弟妹妹故意打來的,于是口氣不免冷了幾分,讓對方說話。
當手機裡傳來一句“聞來姐姐”的時候,聞來腦子裡立刻浮現了小可憐那張哭花了的臉。
緊接着一句“不好意思手滑了”讓她猝不及防。
更猝不及防的是随着一句“打擾了”便是被挂斷手機的嘟嘟聲。
聞來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頭一次因為無語笑出聲來。
她盯着手機,笑了又笑,但她并沒有深究,也沒有撥打回去,掃了眼那個号碼,把手機重新放回床頭。
挂斷電話,許慈才感覺自己能正常呼吸了,甚至聲音也正常了。
剛剛她說話是不是夾嗓子了?
許慈簡直嫌棄的不行,嗓子都快夾冒煙了,太丢臉了。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再色迷心竅,也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騷擾人家。
許慈有點後悔剛才挂電話挂的快了些,她應該詳細解釋一下,真的是不小心手滑。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就摁了撥通鍵。
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電話挂斷了,通過聞來姐姐的語氣來推斷,似乎被她這一通電話給打擾到了。
許慈一臉愁雲,她怎麼這麼讓人讨厭啊。
許慈屬于沒心沒肺那一類的,愁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爬上床聽着聞去大大的音頻,心情陰轉晴。
這麼一對比,聞去大大跟聞來姐姐的聲音更像了。
不過,聞去大大的聲音比聞來姐姐溫柔。
果然不是同一個人。
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網傳聞去大大已經結婚生娃了。
許慈的困意來襲,枕着手機就睡着了,這一覺睡的,睜開眼就是十點了。
她覺得自己要完蛋,怎麼這麼能睡。
好在今天上午沒有課。
已經到了11月份,課程一周就四節課,到12月底課程就結束了。
雖然不少同學離校了,但也有不少同學跟她一樣堅持在學校。
許慈挺喜歡在學校待着的,也喜歡上課,她還考慮如果不打算回家考編考公,那就準備考研。
以前總考慮沒錢,害怕考研,但現在許慈想,沒錢也可以考研,人家有錢的花錢上課買資料,那她就網上找免費的資料,買二手的書籍,靠自律。
而且前段時間輔導員找她,說大四的綜合測評,她各項都優秀,獎學金肯定這回還會有她。
如果拿到獎學金,許慈決定年前就不出去實習了,經過被騷擾那件事折騰的她險些丢了半條命,接下來她得好好的養養自己。
因為許慈也發現她不僅瘦了,沒胃口的同時還總想睡覺,整天腰酸腿軟渾身沒勁,昨天晚上又突然頭暈,眼冒金星,一定是那段時間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給她造成了很大損傷。
卷的前提是身體健康,許慈就是再需要錢,也清楚沒有健康就什麼都沒有。
隔壁宿舍的桑瑜來借衛生巾的時候,許慈剛從餐廳回來正打算吃飯。
桑瑜一進宿舍就直呼好香啊,許慈立馬邀她一起吃,并說明了下,“是剩的,有兩天了,但天冷沒變味,你聞聞。”
桑瑜沒聞,拿筷子夾了一大塊肉放嘴裡,滿足地說:“太好吃了。”
現在許慈是一點油膩不能吃,看着桑瑜吃的那叫一個香,也就幾秒她就捂着嘴幹嘔起來。
桑瑜一愣,“你怎麼了?”
許慈擺擺手,“沒事,就……最近胃口不太好。”
“生病了?”桑瑜擔心看她,“我覺得你瘦了不少,要是生病了得去醫院看看。”
關于她被騷擾那件事,警方那邊隻跟校領導聯系了,校方肯定會為她保密,所以同學們都不知道。
許慈隻得說:“最近我減肥呢。”
“減什麼肥,你又不胖。”桑瑜又夾了一筷子肉,“我不跟你客氣了。”
這菜扔了怪可惜,不扔她沒胃口,有人替解決,許慈挺高興,她拿了包衛生巾給桑瑜。
“隻要一個,吃完飯去上課的時候路過超市買。”桑瑜說。
許慈拆開遞給她一個,把衛生巾放回櫃子裡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個月她好像沒來例假。
上個月她記得是月初來的,這麼算,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了。
“發什麼呆呢?趕緊趁熱吃啊。”桑瑜喊她。
許慈的思緒被打斷,沒再多想,坐回座位,拿起饅頭,看看這望望那,最終隻吃了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