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慈如此的突發狀況,聞來她們還有服務員都好一陣手忙腳亂,還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
許慈把吃下去的羊肉全吐了出來,然後拿着垃圾桶跑出了店,在馬路邊抱着垃圾桶繼續吐,到最後連眼淚都吐出來了,直到吐不出東西她虛弱的蹲在地上。
聞來看她淚眼汪汪臉色發白的可憐模樣,不由心頭微微動了動,眉頭皺起,“吐這麼厲害,要去醫院的。”
許慈皺着眉,确實該去醫院檢查,但今天就不去了,她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
“謝謝姐姐,我會去醫院的。”許慈的聲音帶着可憐氣。
聞來看她眼裡挂着淚珠,忍不住想,真是個小哭包。
“不好意思啊,我又給大家添麻煩了。”許慈心裡頭歎氣,站起身,抱歉地看着她們,又看一眼店裡頭,拿不定主意地問,“我是不是應該去店裡道個歉?”
聞來因她這話皺皺眉,“你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你的身體。”
薛菲和桑榆走了出來,店裡那邊結完帳了,薛菲作為醫生,第一句開口就是讓許慈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
桑瑜是個愛說話的,把上個月許慈這種吃東西就吐的狀況說了出來。
聞來眼裡似乎閃過一絲什麼,微乎其微的,她看着許慈,問,“你這種狀況……上個月就有了?”
許慈還沒說話,桑榆就又說:“是的姐姐,前些天我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吃點東西就想吐。”
薛菲皺皺眉,“那有腹瀉發燒腹痛嗎?”
許慈搖搖頭,“主要是惡心,一吃東西,尤其是葷的油的就想吐。”
薛菲眉頭依舊皺着,根據許慈說的和剛才的症狀,心中有了猜測,太像懷孕了,但這大街上也不方便問她跟男生發生關系那種事,況且到底是不是也得等檢查才能确定,于是建議許慈最好去正規三甲醫院做個檢查。
薛菲說完還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向聞來,她并不知道許慈就是兩個月前那個性騷擾事件的小女生,以為聞來這次的熱心又是遇到了喜歡的那一款。
聞來并沒有接收到薛菲的目光,因為她全程在看着許慈,同時腦子裡在思考事情。
許慈的症狀很像懷孕,如果根據時間上來推斷,聞來不由懷疑如果真的是懷孕,孩子會不會是她的。
當然,很快,她就自我否定,這個世界不是ABO世界,許慈不是Omega,她以前也有過床伴,并沒有懷孕,而且,她也不确定,除了她之外,許慈有沒有在那段時間跟這個世界的男性發生關系。
所以這個猜測未免有些無稽之談。
一系列思索後,聞來的心情一時間有點複雜。
桑榆建議,“要不現在就去醫院檢查吧?”
許慈眼睫輕顫,搖搖頭,“今天累了,明天再說吧。”
“現在去。”聞來說。
許慈淚眼朦胧的看她。
聞來說:“開車送你過去,很方便。”
“不用了姐姐,明天我自己去,”許慈已經不想再給聞來她們添麻煩了,“謝謝姐姐。”
“這麼客氣幹嘛,”薛菲啧一聲,“今天去急診挂個号,立馬就能給你做檢查,結果也很快就出來。”
“真的真不用了……”
“少廢話,現在就走。”聞來出聲打斷,看着許慈,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你坐我的車。”
她的聲音裡帶着不容抗拒,許慈不敢再拒絕,像隻被訓的小狗耷拉着尾巴乖乖上車。
桑榆也要坐上來的時候,聞來讓她坐薛菲的車。
薛菲立馬一副姐妹我懂你的表情,拉着桑榆,“坐姐姐的,一人載一個公平。”
聞來讓許慈坐副駕駛,等車子啟動上路,她看向許慈,見她還是淚眼汪汪的,似乎還有點委屈,盯着前方不看她。
“?”
這小哭包。
聞來心中歎氣,然後關心問,“暈車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慈覺得聞來又變溫柔了,終于敢看她,搖頭,“不暈。”其實她确實暈車,但現在車裡都是聞來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很好聞,不僅不會暈車,反而緩解了她的惡心。
跟聞來這樣單獨相處,即使知道跟聞來不會有什麼,但怎麼說已經有了肉/體上的關系,難免讓許慈害羞。
聞來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沉默了片刻,又問,“除了吃東西想吐還有其他症狀嗎?”
許慈睫毛忽閃兩下,回答,“容易犯困,渾身沒勁,”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了。”說完又馬上補充,“吃東西吃不下肯定容易沒精神沒勁,這正常。”
聞來沒有立刻回話,她看着前面,臉上并沒什麼表情,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再次問,“月經是不是沒來?”
許慈臉上劃過一絲驚愕,“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月經沒來……”停頓了下,“算算,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想到她的月經,許慈就歎氣。
聞來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凝重,偏頭看看她,再三強調地問,“你确定是兩個月沒來?”
“嗯,”許慈肯定地說,“一般我是每個月月末來,上上個月處理那個性騷擾事件的時候沒來,上個月也沒來,這個月才開始,還不知道會不會來。”說完歎口氣,“我有在網上查,可能是内分泌紊亂,或者是因為那件事給吓的導緻精神方面有些壓力之類的。”
聞來也歎氣,“你吃東西容易惡心,月經又不正常,這麼小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樣是不行的。”
許慈直了直背,靠着座椅,大膽看着聞來,“我會聽姐姐你的話,愛惜身體。”
聞來轉方向盤,拐了個彎,偏頭看許慈一眼,沒說話。
許慈觀察她的神情,然後收回視線,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