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不是這樣打的,應。”伊格納季耶夫口吻平淡,“你已經長大了,要做個乖小孩。”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究竟是怎麼長成現在這種讨人厭的樣子的?難道一直都沒有被誰“教做人”過嗎?
沈應忍不住朝教練席的方向看去:“你的教練是哪一個啊?他居然會安排你學英語?!”
對于這家夥來說,最好的情況難道不是除了母語以外一門外語都不會嗎?
“那是我的教練。”伊格納季耶夫為沈應指了指——是一個有着紅潤的圓臉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胖乎乎的老先生。“英語不是亞曆山德羅夫先生讓我學的,我讀的中學有兩年開設了英語課。”
“兩年?”沈應眨了眨眼睛,“你就隻是在中學的時候學了兩年英語?”
伊格納季耶夫點點頭,用一種很理所當然、甚至顯得有些疑惑的語氣反問:“又不是要深入研究,隻是日常交流,兩年足夠了吧?”
從小學三年級開始正式學習英語(事實上在幼兒園就有上培訓班),到現在為止足足學了九年英語,也隻能做到勉強和别人對話的沈應陷入沉默。
真的非常勉強,還得麻煩對方放慢語速,如果能把一些單詞替換成更簡單常見的同義詞就更好了。
沈應:……
“你覺得不夠嗎,應?”伊格納季耶夫問,聽上去還挺誠懇,“我學習不太好,沒辦法再鑽研下去。”
沈應打心裡不想理他。
“你跳撐竿跳挺好的,伊格納季耶夫。”沈應由衷地感歎,“這種一個人就能完成的競技體育非常适合你。”
不需要跟隊友合作,完美的避開了可能會存在的“交流着交流着就鬧掰了”的危機。
“亞曆山德羅夫先生也是這樣說的。”伊格納季耶夫點點頭,接着他很認真地糾正了沈應,“還有,你應該叫我瓦連京。”
“……瓦連京。”沈應歎氣,“你跳撐竿跳真的很好。”
“謝謝,你也不錯。”伊格納季耶夫點點頭,“雖然現在還不如我好,但也不錯。”
原本坐在沈應身邊的斯托羅納克早就開開心心地去和裡希特聊天了,隔着幾個人沈應都能聽到他快活的聲音。而沈應卻要在這裡,一個人,面對伊格納季耶夫。
哪怕伊格納季耶夫已經大變樣,和三年前那個小卷毛判若兩人,但這種說話的方式,這種噎人的腦回路……
完完全全就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啊!别說是改善了,甚至還變本加厲了啊!
沈應痛苦面具。
“你為什麼不去和貝茲魯科夫先生聊天,伊、瓦連京。”沈應忍不住問,“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不是才認識嗎?”
“你說的不對,應,我們已經認識三年了。”
伊格納季耶夫在沈應右手邊,原本屬于斯托羅納克的位置坐了下來——沈應驚駭萬分的意識到他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打算離開了。“三年前我們就見過,我一直沒有忘記你。”
“雖然是這樣……可那個時候我們隻是‘見過’。”沈應忍不住反駁。但話說回來,去糾結這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不管怎麼說,我們确實沒有那麼熟吧?”所以為什麼要來和我說話——
“應,你又忘記了。”伊格納季耶夫搖搖頭,一臉不認同,“我們已經交換名字了。”
這并不代表我們關系好啊!
沈應在心裡無能狂怒,面上卻隻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啊,你說得對,瓦連京。我們都已經交、換、名、字了。”
你就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