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絮琢解釋道:“許霖本來就不在我這工作。上次你突然生病,醫生又正好請假在國外,就叫他過來幫了個忙。”還順便敲詐了二十萬。
冰冰涼涼的藥膏貼在傷口處,鐘絲影冷得打了個哆嗦。
“疼嗎?”醫生問道。
“嗯。”邬絮琢不好意思地點頭。
“沒事兒啊。不嚴重,敷一敷藥就好了,不敷也能好,就是好得慢。”醫生柔聲道,“好了,不要揉啊,怕你力道不對給揉出什麼問題。”
“好。”鐘絲影點頭。
醫生走後,邬絮琢問他:“鑽石呢?”
“在口袋裡。”鐘絲影掏出來,低頭看了一眼,遞給他。
邬絮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兒,另一隻手接過戒指,戴在他無名指上,“嗯,很好看,很襯你。”
“嗯,好看。”鐘絲影随口應和道,“那天在醫院不是檢查過了嗎?怎麼又要醫生來看一遍。”
“我這個人比較事多。”邬絮琢也學着他的态度,随口答道。
鐘絲影不說話了,低頭看着手指。
他知道的,邬絮琢這人對他的的事一向上心,别說是磕傷了,就是碰紅了,也要在那裡看半天,百分百确定沒什麼問題了才會放心。
從前,一吵架,他就弄傷自己,逼邬絮琢來哄他。
搞到後面,邬絮琢都不敢跟他吵架了。
他今天問這個話,其實還是希望邬絮琢能放下身段來哄他,說幾句甜言蜜語哄他高興。
但又覺得自己矯情,是他說想離婚的,現在又提這種要求。
他擰巴,但就這樣了,沒法改,也改不掉。
“絲絲。”邬絮琢注意到他神情不對。
“嗯?”鐘絲影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怎麼了?”
他心虛的時候就是這樣。
邬絮琢太了解他了。
邬絮琢起身,繞到他身邊,坐下,握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我喜歡你,擔心你,怕我給你塗藥的方式不對,傷到你,所以想再讓醫生來看看。”
他的小男友,總是受傷。每次一和自己分開,不管分開多久,再見時,都會有點小磕小碰,不是腳崴了,就是摔倒了。
搞得邬絮琢都不敢讓他離開自己視線了。
他還專門記下了鐘絲影會因為什麼事情生氣,從而避免争吵,并且絕對不會冷戰。
他可要把他的男朋友看好了。
他的頭陪着鐘絲影的頭一起低下,看到他偷偷揚起的嘴角,放下心來。
鐘絲影被這話激得臉紅心跳,不敢擡頭看他,下巴卻猝不及防地被挑起,臉上的粉紅都來不及褪去。
“絲絲喜歡聽這個話?對嗎?”邬絮琢原本不想為難他的,但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被嘉獎的。
“呃、喜歡的,喜歡。”鐘絲影聽到頭頂的笑聲,擡頭看着他的嘴唇。
他很喜歡邬絮琢嘴角揚起的弧度,每次邬絮琢笑的時候,他都覺得很好看,無論是開心的還是不屑的,都很好看。
很……
很性感吧。
鐘絲影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詞。
他看到那張性感的嘴唇朝着自己過來了,接着,唇上一熱。
從前熱戀的時候,他們經常擁吻,鐘絲影不怎麼會,但他熱情,激烈地回應将兩人的興緻拉到高潮。
邬絮琢很享受被愛人摟住脖子的感覺,愛人不夠高,他會把背彎下去,再彎下去,讓他們的接觸越來越激烈,他能感受到少年人的青澀、熾熱,還帶着那麼些許可愛。
邬絮琢剛開始也比較生疏,但他不會告訴鐘絲影,他私下裡偷偷看視頻學習過。
鐘絲影還抱怨說,原來接吻也有天賦,有些人就是怎麼也學不會的。
兩年後的鐘絲影,比從前更青澀了,他甚至懶得主動去探索,邬絮琢怎麼指揮,他就怎麼來。
他不是不喜歡接吻了,他喜歡,也享受邬絮琢的滾燙。
但是他好累,真的很累,累到沒有力氣去歡呼。
總有一天,邬絮琢會厭倦這樣的他。
“不高興嗎?”邬絮琢的語氣裡聽不出絲毫責備,反而有些擔憂。
“高興。”鐘絲影實話實說道。
邬絮琢道:“高興就好,别的不用想。”
他看到了鐘絲影的疲憊,不想為難他。
如果鐘絲影一直不想主動,他也不介意主動一輩子。
隻要絲絲偶爾釋放出那麼一點愛意,每段時間能說些什麼鼓勵他,他就有動力繼續愛下去。
不對。
邬絮琢覺得自己想錯了,哪怕絲絲已經筋疲力盡到沒有力氣去愛,他也依舊有動力愛下去。
隻要人健康快樂,就好。
“絲絲。”他叫他。
“嗯?”鐘絲影應道。
“你剛才說喜歡,喜歡什麼?”他明知故問道。
“……”鐘絲影抿唇,半晌,笑道,“喜歡你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