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硯搖了搖頭。
“那就好。”陳續茗出了一口氣：“你也盡量少摘眼鏡，控制着些異能。”
沈冰硯再次微笑點頭。
陳續茗又問：“快要中秋了，冰硯你回來嗎？”
沈冰硯搖搖頭：“學校隻放一天假，隻夠來回路程。”
“也好。”陳續茗道：“總歸有霍家的小姑娘在那陪着你，你也不會孤單。”
沈冰硯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柔軟下去。陳續茗看着不由調侃：“看來我們冰硯真的很喜歡霍家的小姑娘啊。”
這樣柔和的神情，連她也很少見到。
沈冰硯一頓，旋即紅了耳尖。
不管平日裡表現出的再怎麼成熟，到底也隻有十八歲，面對長輩的調侃，難免會有些羞赧。
“隻是覺得她很有趣。”
一點就炸，又口是心非，關鍵是，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陳續茗也道：“霍家的小姑娘的确有趣，也算是承了霍元帥的性子。”
說起這個，陳續茗想起什麼般好笑道：“上回霍元帥在戰場上匆忙給首腦打了個視頻，說她有重大發現，稍後和首腦說。之後首腦等到大半夜，終于等到元帥的視頻，結果霍元帥要和她說的竟然是，她覺得紅頭發陪綠戰袍會更有視覺沖擊力，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首腦表情崩裂……”
說着，陳續茗不由笑出聲來，大抵是覺得從未在沈曼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所以才格外有趣。
沈冰硯也跟着笑出來。
霍奶奶與她奶奶的性格幾乎是南轅北轍，但意外的，兩人關系很好。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沈冰硯便挂斷了視頻，她唇邊帶着未散的笑，目色悠遠，望向窗外。
說起來，她記得她媽媽與霍斯越的媽媽關系也很好。
罷了，中秋節快到了，也不知道小哭包會怎麼過呢。
.
霍斯越當然是得過且過，她現在近乎身無分文，可又不好意思和沈冰硯開口要錢，以至于她這幾天吃飯都要蹭宋池意的。
宋池意一合計，覺得這樣不行，于是商量着要做點生意幫助霍斯越發家緻富。
霍斯越很猶豫，她可從來沒賣過東西，更何況，還要将東西賣給學校的學生。
但她實在窮的可憐，再加上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挑戰她，其中以學生會副會長秦明月挑戰次數最多，以至于她每天消耗很多，但又吃不好，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窮兇極餓的霍斯越決定屈服，恰好中秋節要到了，學校會放一天假，這對青藤星本地的人來說自然足夠回家，但對于别的星系的學生而言，顯然不太夠。
兩人決定中秋節賣月餅。
中秋天當天。
霍斯越揣着手站在校門口，看着宋池意拿出随身小銅鑼從早上六點敲到中午十二點，然後無人問津。
大多數人在出門看見霍斯越時會立馬低頭假裝看不見然後繞開，别說買月餅了，多看一眼都不敢。
宋池意吆喝一上午，嗓子啞，銅鑼也快敲出了洞，好不容易賣出去幾單，還都是溫嶺白月時薇宮卞玉等熟人買的。
她看着剩下的一堆月餅，蹲在地上陷入了絕望。
霍斯越同樣蹲在地上，啃着月餅：“幸好買了月餅，賣不出去還能自己吃。”
宋池意：“……住口！這都是我的錢買的，别吃了！”
她伸手虎口奪食，霍斯越連忙将月餅塞嘴裡躲她，兩人争奪之際，一道聲音自她們頭頂響起：“你們在做什麼？”
宋池意一下子起身，手拿銅鑼準備介紹，一擡眼，看見了沈冰硯。
她突然結巴了一下，讪笑着道：“小本生意，會長買兩個支持一下？”
沈冰硯看了眼攤位上餘下的一堆月餅，又看了眼那邊險些被月餅噎死的霍斯越，輕聲：“你們很缺錢？”
“不缺！”霍斯越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噎得，還是被看見沈冰硯她們賣月餅時臊得。
宋池意簡直不知道她在犟個什麼勁，毫不猶豫出賣：“缺錢，老大最近缺錢的很，天天蹭我的飯吃，我都快被吃窮了……嘶……”
宋池意被踩的表情扭曲，捂着腳單腿跳躍。
沈冰硯看着滿臉窘迫的少女，唇角微彎：“缺錢為什麼不問我要？”
霍斯越心想問你要肯定要付出代價，所以她道：“我不受嗟來之食。”
“這樣啊。”沈冰硯笑了笑：“那好吧。”
她轉身要走，霍斯越腳趾一下抓地，沒想到她走的這麼利索，也不多問一句。
自尊心和貧窮的撕扯下，貧窮險勝一籌，霍斯越咬牙叫住她：“等一下。”
沈冰硯唇角彎起一抹了然的笑，回眸看她：“怎麼了？”
“沒錢了。”
“嗯？”沈冰硯玩味地看着她：“現在受嗟來之食了？”
霍斯越臉一紅：“什麼嗟來之食，這本來就是我的錢！”
沈冰硯笑了笑：“給你也行，但是，你今天都要陪着我，并且，聽我的。”
霍斯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去銀行去自己的錢竟然還要答應他們一個要求，簡直離譜她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沈冰硯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決定權在你手上，你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不接受。”
不接受不就沒錢了嗎！可惡可惡可惡！
霍斯越陷入兩難的境地，沈冰硯看着她，下了最後一劑猛藥：“我出十萬星币一天。”
霍斯越：“！！！”
她沒有猶豫一秒：“我同意了。”
“但是！”她話音一轉：“我賣藝不賣身！”
“好。”沈冰硯含笑應下。
霍斯越松下一口氣，正想着一天而已，忍忍就過去了，更何況現在是中午，隻有半天了。
她看向沈冰硯，表情不情願地很：“要我做什麼？”
沈冰硯看着她，眸中快速閃過一縷狡黠，她看着霍斯越，紅唇微啟：“現在，過來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