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元恒知道妹妹今日去了何處,也知道親王府的兩位公子去了太師府。
他笑回道:“我準備去趟悅令堂,最近有點忙。”
葉元傾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哥哥先别走,我有話對你說。”
溫容見兩個孩子要說話,轉身出了門:“我讓廚子準備晚飯,你們兩個聊。”
“哥哥,去你的書房。”葉元傾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二人到了書房,葉元恒笑着打量她,問道:“搞這麼神秘做什麼?有什麼大事發生?或者今天太師府出了什麼亂子?”
葉元恒這一天都是人在曹營心在漢,他很想知道傅峥臨去太師府以後發生了什麼,更想知道突然跟去的傅朝尋去太師府做什麼。
“你知道傅朝尋也去了?”葉元傾從他的話語和神情裡聽出了點意思。
葉元恒回道:“知道,午時我剛和他大哥傅呈延見了面。你不會就是和我說這個吧!”
葉元傾點頭:“有點關系。”
葉元恒扯了一把凳子讓她坐下:“說說看,今天都發生了什麼,傅朝尋去太師府的目的是什麼,和這次查的案子是否有關。”
葉元傾坐下來,思索着要怎麼說比較合适。
“把你今天看到的都告訴我。”葉元恒最了解自家妹妹,别想藏着掖着。
葉元傾斟酌了一下語言,回道:“伯父和堂兄們也知曉了傅朝尋查案的事情,伯父準備讓兩個哥哥去悅令堂看看你有沒有遇到麻煩。城東的殺人案屬于大案件,可能會牽扯到一些官員,若是查出來,就算隻是極小的枝葉也會跟着遭殃。哥哥可否告訴我,他去悅令堂都做了什麼?”
葉元傾反問他。
葉元恒一張俊臉神情變換,搓了一下下巴,回道:“他去找過我兩次,每次去話也不說,隻是随意轉轉就走了,也沒說他查的案件和悅令堂有關。”
“他說,這事可能會牽扯到你,還說悅令堂裡有内鬼,讓你小心一點。”葉元傾道。
“誰說?”
“傅朝尋。”
“傅朝尋?”葉元恒有些震驚,“傅朝尋讓你告訴我這些?”
葉元傾點頭。
葉元恒俯身看了看她,神情突然嚴肅起來:“妹妹怎麼與他認識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查案的每處細節都屬于機密要事,他怎麼會告訴你?”
葉元傾知道哥哥在擔心什麼,對他道:“哥哥你先别緊張,可能傅朝尋是想提醒你,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告訴你,就趁此機會讓我傳遞給你。”
葉元恒還是有些擔心:“你可知他是什麼樣的人?凡是與他扯上關系的,沒有一個好下場,他就是他父親培養出來的一條狗,一條為他大哥鋪路的狗。”
顯然葉元恒很不看好傅朝尋,語氣裡都帶着輕蔑。
“哥哥說話為何如此難聽。”葉元傾蓦地站起身,蹙眉道:“無論他是什麼人,依哥哥的教養倒不必說出這種難聽的話來。”
傅朝尋這一生被人說的最多的就是:他是他父親培養出來的一條狗,一條自他一出生母親就難産而死,父親狠心拿他當做利器的狗。
葉元恒見妹妹突然動了氣,愣了愣,道:“妹妹你維護他?”
葉元傾今日心情本就不好,時下聽到這種話莫名地心煩起來。
她甩了一下袖子,向門外走去:“話我帶到了,要如何做,你自行定奪。”
她大步出了房間,留下一臉呆愣的葉元恒。
葉元傾疾步往閨房裡走,剛拐了個彎就被回府的父親叫住了。
她跟着父親到了他的書房。
父親讓她把房門關上,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讓她坐下,問道:“聽說傅朝尋去了太師府,傾兒可知他去那裡做什麼?”
現在連父親也要問一句。
葉元傾看了一眼父親的神情,如實回道:“他為何去太師府女兒不知,但是他告訴女兒悅令堂裡好像有内鬼,讓大哥小心着點。”
“内鬼?”葉展桡驚了一聲,“他為何要告訴你這個?”
葉元傾搖頭:“我也不知,方才我已經見到大哥了,把事情告訴他了。”
葉展桡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道:“傅朝尋這個人雖然陰翳了些,但本性應該是不壞的,很多難查的案子都是經過他的手才得以查明,他也從未冤枉過無辜之人,說明他的能力和心性是極好的,怪就怪在他有一個陰險毒辣又強勢的父親。他今日告訴你這些,自是不想在查案的過程中殃及到你大哥,這次的案件很複雜,隻要牽扯到了可能整個家族都跟着遭殃。”
葉元傾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她道:“既然如此,讓大哥小心一點便是。傅朝尋……他有這個心,也挺難得的。”
葉展桡看了她一眼,突然問:“你們何時認識的?”
葉元傾急忙搖頭:“我們不認識。”
葉展桡審視着她的神色,察覺到她有點緊張,沉默了一會未說話。
葉元傾見父親不再問話,起身準備離開,父親卻沖她壓了壓手道:“再坐一會,我有事與你說。”
“什麼事?”
“太傅的長孫有意過來提親,你準備準備。”
“什麼時候?”
“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