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了身就要走。
“你……”葉元傾急忙喊他,“你受傷嚴重,先跟我們去将軍府,别再硬撐。”
此時秋風略盛,吹得人面頰微微冰涼,諸多複雜情緒糅雜在一起,伴随着擔憂的心情,使葉元傾緊張到面頰一片溫紅。
傅朝尋又轉回身看她,看着她那雙複雜的眼睛,強烈的熟悉感仿若回到了從前。以前他時常受傷回府,總是一個人坐在燈下處理傷口,她每次都會對他說:“我去給你找大夫,你别硬撐”。
他每次都會回她:“别去,這事不宜聲張,我自己能處理。”
而後她就一直站在他跟前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把傷口處理完,期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動了動唇,放輕了點語氣道:“好,我跟你回去。”
葉元恒親自扶着他上了馬車,葉元傾和葉甯也正準備上去,結果葉卓和溫衍近乎異口同聲地說:“妹妹坐我的馬。”
葉甯扯了扯葉元傾的衣袖:“姐姐,你去坐溫衍的馬,我坐二哥的。”
她說着,把葉元傾扯到了溫衍跟前。
溫衍牽起葉元傾的手:“妹妹,我抱你上去。”
葉卓見狀連連咳嗽,喊葉元恒:“元恒哥,元傾妹妹方才受了驚吓,你快些把她扶上你的馬,我們盡快回去,别再讓她受驚了。”
溫衍瞥了他一眼,一張俊秀的臉難得露出厭惡的表情,心中罵道:多管閑事的狗東西。
“好。”葉元恒扶着葉元傾上了自己的馬。
葉卓瞧着溫衍難得一見的神色,低低一笑,心裡爽快極了。
一行人到了将軍府,葉展桡看着受傷的傅朝尋愣了一瞬,忙問:“這是姜齊打的?小兔崽子下手這麼重?”
葉甯解釋道:“二叔,不是姜齊打的,是被馬撞的。”
“被馬撞的?”
葉甯把方才在街上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還多次強調傅朝尋是為了救葉元傾和溫衍才受的傷。
葉展桡聽後吸了一口氣,十分感激地扶着傅朝尋到客房休息,然後又把家中醫師叫了過來。
醫師在戰場上見慣了這種傷情,淡定地為傅朝尋處理了一番後,囑咐道:“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強烈的撞擊損傷了一些部位,這段時間一定要卧床休養,我給大人開些藥,按時服下,過五六日胸口就不會那麼疼了。”
他又補了一句:“幸虧大人身體強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醫師開好藥方準備交給葉展桡查看,孰料葉元傾先行一步接了過來。
她迅速地掃了一眼,脫口道:“白芷散不可用,他對此藥物過敏,乳香的量也可以減少一些。”
前世裡,傅朝尋對這類藥物極其敏感,隻要一接觸到白芷散就會呼吸困難,就連乳香的用量也需謹慎。
她話一出口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
衆人震驚地去看她,葉甯驚訝地問道:“姐姐,你怎麼知道傅三公子對白芷散過敏?”
葉元傾微微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是啊!傾兒你怎麼會知道?”葉展桡也疑惑地問她。
“我……”葉元傾張了張口,緊張地躲避衆人目光,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她怎麼那麼笨呢?這下可好了。
傅朝尋望着她慌亂的樣子,既激動又心疼。
她……竟然還記得這些,以前他總以為她不是很在意他。
如今他終是确定她就是他的妻子葉元傾了。
隻是,她是怎麼去世的呢?也和他一樣是被人陷害的嗎?
死時,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