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皇室和軍部藥和“太陽石”這樣的原敵對星際“自由”組織合作,便意味着要徹底放棄阿爾克謝元帥的方針政策。為了達到鏟除元帥影響的目的,不惜讓原本集中的權利放任自流。
真是愚蠢……
鏡原跳過繁雜的程序詞,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在會議上,會确定對前元帥阿爾克謝屍骸的搜尋。以及,正式宣布阿爾克謝元帥的死訊。”
“從此,帝國将再也不會設置元帥一職,軍情六部直接由六位上将分别統領。”
*
孤兒巷裡出現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插着兜緩緩沿牆邊走着。
不時有販賣違禁品的雌蟲崽望過來,卻疑惑地發現,怎麼也看不清這蟲的臉。
不光是臉,一眼看過去,他們根本複述不出這蟲的長相、發色、身高,甚至是他的存在,幾乎若有似無,隻有出現在視線裡才能确認其存在。
“無臉蟲!”有雌蟲少年低低喊了一聲,随後幾個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匆匆忙忙跑出巷子。
在蟲族紛纭的流言裡,有這樣一隻“無臉蟲”殺手的傳說,據說他會經常出現在蟲煙稀少的地方,然後把第一個看清他臉的蟲吃掉,并且砍掉蟲的手!
“無臉蟲”并不知道這群雌蟲崽子在想什麼,也沒有興趣知道。他提着一個大一點的木盒子,耷拉着眼皮,一臉困倦地走到孤兒巷深處。
走了大概一百步,轉彎。面前出現一道可以凹陷進去的凹槽。
打了個哈欠,然後把木盒子塞進凹槽,指節輕敲,“笃笃”作響。
“送禮物。”“無臉蟲”出聲,音色雌雄莫辨,模糊不清。
木盒子很快消失在凹槽之中。
“您要想好,一旦送來,東西便無退還的道理。”凹槽另一邊傳來蟲低沉的聲音。
“無臉蟲”:“我知道。三天之後,我會再來這裡交易。”
随着他走遠,凹槽後的蟲将盒子拿走,他穿着一身隐藏身影的黑鬥篷,面色冷肅地打開了平平無奇的木盒子。
當看清木盒子裡的東西時,他臉色一變,雙手差點端不穩盒子。
那是一雙戴着白玉翡翠的手——手指已然青紫,手背青筋猙獰,呈現半蟲化狀态,顯然是在反抗時被活生生砍下的。
然而這并不是讓他如此失态的理由。
他立刻撥打了存在通訊裡的特殊号碼。過了三秒,通訊顯示接通,那邊傳來雌蟲低沉磁性的聲音。
“什麼事?”
“長官,今天有蟲上交了投名狀。您請看。”
雌蟲立刻将盒子的全息投影傳輸過去。
不過片刻,長官的聲音微微揚起,“哦?這是……大名鼎鼎的玉翡翠總統?”
“是的。是那位慘死的星球領主,據說他屍體的右手離奇失蹤,至今沒有找到。”
“……我明白了。”那邊傳來一聲笑,意味不明。
“看來,在阿爾克謝失蹤之後,又有好戲要看了。”
*
雪萊接到負責蟲要求秘密調查白卻指示時,正在參與家庭聚餐。
“雪萊,你這個年紀的雌蟲,也是時候要找雄主了。”
雌父給他空下的酒杯裡加酒,不無擔憂。
“否則年紀越來越大,精神暴亂的症狀越嚴重,到時候隻能尋找高等級雄蟲。”
“高等級雄蟲哪兒那麼好找。”
雄父也說,“我托了好幾個朋友給你介紹的雄蟲們,等級也不錯,你怎麼不去見見?”
“我不喜歡。”雪萊仰頭悶了一口酒,酒盞落在桌面,“啪”地一聲。
“你不會還喜歡那隻雄蟲吧?”雄父懷疑地看着他,“雖然我們當初也想讓你嫁給他,但南溪已經娶了别蟲當雌君,你還想怎麼辦,難不成給他當雌侍?你又不願意。”
“我隻做雌君。”
雪萊的聲音大了起來,冷肅的臉上有幾分酒氣上頭的紅暈。
“南溪他不會和他雌君離婚。”雌父也忍不住皺眉,“他雌君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軍情六部的上将,米歇爾家族的家主,難道還會讓你插手?”
“……呵呵,呵……”雪萊冷笑,“那我也不會随随便便找一個我不愛的雄蟲結婚,再生幾隻我不愛的崽子。我甯願去死。”
“你這蟲崽子!”雄父憤怒了,“我和你雌父不也是通過基因匹配在一起的嗎?我也隻娶了他一個,隻有你一隻蟲崽!”
“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不止是這個!”
也許是酒氣上頭,雪萊的情緒波動格外大,他隻覺得一切都十分可憎,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跑了出去。
“雪萊!”雌父和雄父喊他,雪萊充耳不聞,兀自喃喃。
“我絕對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不相愛的雌雄蟲能夠過下去。”
他下定了決心,高濃度的酒精迷醉了他的大腦,他打車前往白卻和他雌君的家,内心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哪怕是僞裝再到位的雌雄蟲,晚上的相處模式都能體現出他們真正的性格和感情。他見過相似的案例,有些雄蟲看似很愛雌君,實際卻會很惡劣地要求雌君在床前跪一整晚。
——他要親自證實他們晚上如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