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敏很喜歡烏西哈,但是五阿哥新婚在際,所有皇家的子弟都忙活了起來。連帶着阿瑪法喀也要到五阿哥府上去見禮。
法喀同愛新覺羅氏一早便出了門,叮囑休沐在家的弦裴看好寶敏,别讓她出去亂跑。
寶敏正坐在榻上面同明晏玩貼烏龜,聞言嘟囔道:“額娘成天防我跟防賊一樣,說得好像我這人腦子裡面沒有一點正事,就想着出去玩。”
弦裴捧着書窩在躺椅裡,聽到這話,從盤子裡面摸了把剝好的瓜子吃,扭頭看向已經臉上被貼滿紙條的明晏,“這話你也就嘴上說說,你瞧瞧你侄子那張臉,都快瞧不出眼睛嘴巴在哪了。”
三歲的明晏聽得懂好賴話,知曉父親這是在說他,将手裡面的牌一扔,哼唧哼唧地往額娘的懷裡鑽。
“阿瑪,壞壞!晚上不要讓阿瑪進門!”
寶敏拍手稱快,“好好,今兒就讓你阿瑪睡西廂去,讓小厮給他念四書五經,好好豐富一下腦瓜子,可别一天到晚就逮着我們兩個小可憐在這裡欺負。”
明晏嘟着嘴,雙手抓住瓜爾佳氏的衣服往額娘身上爬,對于寶敏抛出的橄榄枝視而不見。
“哼,都是壞人!你們,是一夥兒的。”明晏委屈地将臉上的紙條蹭掉,“我和額娘才是好人。”
“嘿,你個臭小子,知道什麼叫做好人壞人嗎?就在這裡分?阿瑪什麼時候就算壞人了?還想拉你額娘給你撐腰,想得挺美!”
弦裴将書一把子扔到一旁,徑直走到榻邊,将賴在瓜爾佳氏身邊的小團子一把抱起來,“走走走,咱爺倆練箭術去,别在這裡彩衣娛親了。”
最話唠的兩個人一走,室内就隻剩下寶敏同嫂子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年方十九,嫁給弦裴第二年就生下了明晏,性子算是恬靜好相處。
所以嫂子不說話,寶敏也沒覺得哪裡怪異。她的思緒已經飄到鐵鋪那邊,也不知道自己要莫五打的彈簧刀和折疊刀做好沒有。
寶敏一點也沒有看見自己嫂子绯紅的面頰。
瓜爾佳氏連連深呼吸好幾次,才擺手示意房間伺候的下人都離開。
等門帶上,寶敏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輕輕扯了下,一回神,發現嫂子眼眸波光流動,面頰绯紅,說話帶帶了幾分顫音。
寶敏滿頭霧水。
“嫂子,我哥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就同我說,我和額娘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是不是……妹妹,這跟你哥哥沒有關系。是額娘……”瓜爾佳氏話語微微停頓,頗為不好意思地低聲道。
“額娘?額娘欺負你了?”
寶敏疑惑地皺着眉頭,顯然也不是太相信自己得出來的這個結論。
瓜爾佳氏受不住了,幹脆一睜眼一閉眼,直接将自己方才藏在繡棚裡面的小人打架書拿出來,急忙地塞到寶敏手裡面,“這這這東西,是額娘特地囑咐我交給你的。這些等你嫁給七阿哥後,就就會用到……小妹你,你自己先瞧着哈!”
“如果有什麼不解的再過來問我。”瓜爾佳氏如白玉的臉頰彤紅,哪怕她已經育有一子,可是接了婆婆的任務同小妹講這些尴尬的事情,差點沒讓她找個地方鑽進去躲一躲。
瓜爾佳氏趁着寶敏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忙穿上鞋子往外走,把隐秘的環境讓給寶敏,慢慢看,慢慢思考。
寶敏看着自己手裡被塞進來的小冊子,外表樸實無華,内裡一翻開……
嗯,這個尺度。
呃?這個姿勢?
寶敏連着翻了好些頁,無奈地躺在床榻上将書合上,“畫這些姿勢的人真的有實踐過嗎?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啊?!”
而且,她這副身體才十四歲,談論這些怎麼也太早了吧。
經過後世性教育的寶敏,雖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許久,但一想到自己十幾歲結婚生娃,還是有些恐怖。
“不行,還是得把我想的那件事情給提上日程。”
為了不在身體還未發育完全的時候生孩子,寶敏連夜策劃了一個計謀,可惜這個計謀還有很多漏洞,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合理的東西來将其填滿。
可瞧着家人這做性教育的架勢,擺明了就是要讓寶敏嫁給胤祐後,就趕緊懷上孩子。
“啊啊啊啊啊——”
寶敏忍不住呐喊滾動。
古人為什麼要這麼早生孩子啊!我自己都還隻是個孩子呢!
五阿哥的婚事落定,新娘他塔喇氏溫柔體貼,進退有度,對于五阿哥疼愛的側福晉和長子,也十分大度地接納了。
五阿哥對于自己的新婚福晉也頗為喜愛,在宮中兩人親密無間,倒是讓許多長輩都放心。
忙活完五阿哥的婚事,内務府又開始準備七阿哥的。
隻是七阿哥顯然沒有五阿哥那麼好抓到,一件婚衣來來回回試了好些遍,試得胤祐都煩躁。
“你們這些人到底能不能行?怕不是故意在這裡折磨小爺?”胤祐看着幾乎沒有太大差别的幾件婚服,實在是不明白這都有什麼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