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來玩兒的吧?!哪怕去外面遊樂場打□□都沒有這麼輕松寫意的。
她是把警校當成了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遊樂園嗎?
鬼冢八藏心中冒出了一團火,這團火燒得他太陽穴血管狂跳,什麼恐怖上司和鍍履曆的大小姐,都見鬼去吧!他絕不容許有人如此随意地對待警察這份職業!
他怒氣沖沖地喝止:“别舉了,把槍——”放下!
“砰。”
一聲槍響趕在他話音落下之前出現,打碎了他的後半句話。
稻川秋略微偏頭,将目光分給了他一半,似乎在禮貌地詢問“什麼?”,與此同時,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滞,行雲流水地進行着。
好久沒有碰槍,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手癢。老古董确實老掉牙了,但也還能用。
稻川秋隻憑着感覺,便接連扣動了五次扳機,“喀嗒”連響,M60中的五發備彈被全部清空。
“砰砰砰砰砰!”
五聲連貫的輕響,和第一聲的略有不同,卻五發都相同。幾乎要讓人以為她全部落空了,可是機器嗡轉,她的成績跳了出來。
——六發十環。
M60隻能容納六發子彈,而稻川秋,六發十環。甚至,她的後五發子彈都遵循着第一顆子彈的路線,不偏不倚地穿過了靶心,隻在紙面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圓洞。
現場鴉雀無聲。
哪怕隻是十米的基礎靶,想要達到六發同洞也極有難度,這代表了用槍者對子彈的絕對控制,大多數警員畢業的标準僅僅是一輪中打中十環——也就是說,他們可能畢業了都做不到六發同洞。
最恐怖的是,别人射擊,都是規規矩矩地擺好姿勢、大氣不敢出地瞄準半天才開一槍。而稻川秋呢?看她那架勢,說她正在菜市場上挑大蘿蔔都有人信啊!
在一片靜得讓人頭皮發麻的死寂中,女生手一松,将槍扔回了桌上。仍然很随意的站姿,揣在兜裡的那隻手也沒有掏出來過,她懶洋洋地問:“教官,您剛才說什麼?槍聲太大我沒聽清。”
鬼冢八藏:“……”
好消息,班上的泥菩薩不是泥菩薩,而是有實力的好苗子。
壞消息,他的班上原來有六個刺頭!!!
他表情複雜,也不再提之前的事了,問:“你以前練過射擊?”
稻川秋:“沒有。”
鬼冢八藏:“那你怎麼做到六發都十環的?”
稻川秋攤手:“巧合?”
你把随手一打就六發十環叫做巧合?
看着稻川秋臉上那副無辜的表情。
鬼冢八藏:“……”确定了,真是刺頭無疑。
他無奈歎氣:“既然你有經驗,那就協助小組成員訓練,不要蹲在這裡摸魚!”
稻川秋:“哦。”
鬼冢八藏:“……”
鬼冢八藏拿她沒辦法,隻能将她好好提起,輕輕放下。冷靜下來後,他到底記得這是上頭交代了要好好看護的特殊學生。而且,稻川秋這一手實在驚豔,如此恐怖的槍法——
鬼冢八藏不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也許并不是警視總監家的千金大小姐來鍍履曆,可能是公安那邊的人……
鬼冢八藏揣着懷疑繼續接下來的課程。随着時間流逝,課程結束,學生們被整合收槍之後解散。
肉眼可見得,許多學生想要湧上來找稻川秋。相比起筆試第一,一出手就将教官都鎮得啞口無言的射擊技術讓警校生們更為推崇,原本還有些人腹诽所謂的筆試第一是紙老虎,現在所有人隻有崇拜之情——或許還有嫉妒。
稻川秋正發愁該怎麼離開,就被幾個家夥圍住了。金毛、黑卷毛、黑順毛、黑毛、大塊頭成為她身邊的一道防線,學生們岔岔不平,卻也隻能離開。
稻川秋松了口氣。
應付五個人總比應對一大堆人好多了。
她不是忘恩負義之徒。隻見女生面色冷靜,在口袋裡掏啊掏……磨牙棒。
“小秋,你這口袋裡怎麼全是磨牙棒!”萩原研二沒忍住笑,一隻手壓住了她的肩膀支撐笑得發抖的身體。
稻川秋沒計較他過分自來熟的稱呼,表情淡定:“路邊遇到流浪貓狗可以喂。”
流浪貓狗可以吃磨牙棒嗎?到底誰是貓貓狗狗啊!降谷零敏銳發覺不對,松田陣平率先發難:“你——”
“轟!”
“教官?!快來人啊,教官他——!!!”
突兀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松田陣平的話,也同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學生們紛紛發出了驚呼。隻見不遠處的高樓之間,鬼冢教官正往下墜落,他的腳上懸着一名工人,脖子上勒着一條繩子,肉眼可見的危機情況!
——如果處理不當,或許有死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