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老闆指着紀婉儀的腦袋,“撞大運了,本港首富,蕭賀,蕭賀啊!”
外頭蕭賀繼續打量陸鸱吻,陸鸱吻以為是自己害紀婉儀被罵,想說不如她就回去,等紀婉儀出來和她說一聲就走。
“那什麼意思?”紀婉儀說:“你當她妓--女啊?她是大學生,人家正經大學生,搞什麼,神經病啊?”
“我看你才是發癫,你才神經病,那誰啊,蕭賀,我有什麼辦法,人我保不住,我管不了的,我告訴你,你朋友走不出這個大門。”
“真他媽神經!”紀婉儀開門出去,果然,蕭賀笑看着陸鸱吻,保安已經圍上來了。
陸鸱吻還在找紀婉儀,紀婉儀已經被保安攔住了,蕭賀走上來,說:“小姐,開個價。”
陸鸱吻蹙眉,想向周邊的人求助,四周哪裡有人,蕭賀問:“五萬,十萬?美金。”
紀婉儀在旁邊幹着急,一直和老闆說:“我不管,你快想辦法,我朋友不做這個的,我跟你講,很嚴重警告你,她不做這個的。”
陸鸱吻其實沒認出來蕭九齡,但她認識她學校的校徽,她後退兩步,一把抓住蕭九齡的袖子,說:“我們一個學校的,你們不能逼良為娼的,不然我報警抓你,還有,你當心畢不了業,我會去學校告狀的。”
聲音小小的,還威脅人,蕭九齡笑着低頭看了她一眼,正巧陸鸱吻擡頭,她說:“我真的、我警告你,你别想着當幫兇,我告訴你,你們敢對我做什麼,我回頭就自殺,死在你們床上,看你們怎麼脫身。”
蕭九齡快笑出聲了,還挺有想象力,他抓陸鸱吻手臂說:“我學妹,爸爸。”
蕭賀了然,還是看了陸鸱吻一眼,贊許兒子,“眼光不錯。”
逃過一劫,陸鸱吻從蕭九齡背後想溜,蕭九齡一把攬住她的腰背,大衣蓋在她身上,低聲說:“利用完我就想跑,學妹?”
“神經病你,”陸鸱吻要扯掉他的大衣。
蕭九齡說:“不信你回頭看看。”
隔着蕭九齡的手臂,陸鸱吻悄悄回頭,才看見站出來多少保安,她将頭扭過來,說:“他是你爸爸?”
蕭九齡開車,問:“回學校?”
陸鸱吻搖頭,“我不住學校。”
“和男朋友租房子住?”是個陷阱問題,也就套陸鸱吻,一套一個準。
她果然搖頭,“和朋友住,但是我還沒完全搬過來,因為新房子沒地方放衣服,我上個月交了這個月的房租了,我衣服還能再在舊房子裡放一個月。”
說得詞不達意,但蕭九齡還是聽懂了,他問:“那回你舊房子?”
“好,在老奶奶路,你知道老奶奶路在哪兒嗎,在我們學校主樓旁邊那條街,就是學校旁邊那個天橋,我之前就住那兒。”
蕭九齡心裡也千奇百怪的,他很少見到這麼誠摯的女孩兒,問什麼,答什麼,沒有一句虛言的。說完陸鸱吻就不吭聲了,他轉頭,問她:“在想什麼?”
“我想我的同學們,他們都要回國了,我最好的朋友也想回國,她不想在民航讀了,她要回國讀大學。”
“舍不得他們?”蕭九齡問。
“也是,也不是,”陸鸱吻歎氣,“你不知道我家的處境,反正我也很危險,我學業也很危險,我數學不太好,經常要補考,那個微積分我根本不會算,聽懂了也不會寫,還有就是我很懷疑,我爸會說明年學費不給我交了,叫我自己想辦法。”
怪憂愁的,蕭九齡笑,陸鸱吻轉頭,“你不懂我們的,要煩心的事情太多了,真的。”
蕭九齡也不與她争,開車到老奶奶路,問:“到了沒?”
“前面第一個路口,拐彎進去,對,這棟樓,我住一樓。”
陸鸱吻下車,禮貌道謝,蕭九齡也下來了,他說:“你開門,我送你進去。”
“嗯,這邊有點黑,燈光有點暗,是這樣的,舊樓房。”
陸鸱吻還邊說邊解釋,蕭九齡當然知道這個街區都是這樣,有些年頭的舊居民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