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姚璐下班,約陸鸱吻吃飯,兩人坐在西餐廳裡長籲短歎,姚璐說:“讨厭這份工作,毫無前途。”
陸鸱吻撐着下颌,看了窗外一眼,花店關門,有車來接店主,她抱了一束紅玫瑰上車。
人人都生活得還可以,她們這些外地人不行,鬥心眼鬥不過人家,對于工作一片赤誠,被人打心眼底裡當要飯的。
陸鸱吻也沉默了,出來的第一份工作,就給她幹不會了。
蕭漫雲抱着一束巨大的紅玫瑰上車,遞給後排座的男人,“二哥,給你的,祝你初戰告捷。”
蕭惠卿笑,蕭漫雲隔着玻璃看出去,說:“就她,今天來買花,她來了兩次,第一次拿的向日葵,第二次又來,估計是沒接到你,她第二次來的時候說了她的發現,她讓造玻璃的那個把看門的換了,造玻璃的說換不了。”
順着蕭漫雲的手指看過去,陸鸱吻正好低頭,她也不知道人生怎麼這麼艱難,隻想幹份能謀生的工作而已,怎麼就這麼多坑。
蕭惠卿将頭轉過來,問:“她是售樓處的麼?”
“不是呀,她就是裝玻璃的分包的員工吧,她應該會調走。”
“調去哪兒?”
“上海?”蕭漫雲笑,“二哥想招攬人家?她挺能幹的,她在工地上呆了很久了,很少有女孩子能呆工地。”
姚璐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我們是同學吧,我們剛從國外回來吧,我們是留學生吧,雖然去的國家不怎麼樣,但也在歐洲吧。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要受這種氣,這麼低的工資,這有什麼意義,我真的不懂。”
姚璐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買張機票,在基輔賣機票一個月都有一千五百美金,我回來幹嘛,賤!”
姚璐上的是民航,還真有師姐進了航空公司賣機票,工資數據應該屬實。
陸鸱吻說:“那我去當導遊,當地接,當翻譯,幫那些俄語不好的入系,我一個人也能養活自己,受這閑氣!”
“就是!”姚璐将桌子一拍,“幹-他-媽,不幹了!”
陸鸱吻笑,拿起咖啡杯,說:“我實習工資兩千四,天天站工地,天天,我站了二十一天。”
“我實習工資三千八,轉正後四千八,再看業績,寫幾篇新聞,寫得多,再另外疊加。”
陸鸱吻望着窗外,姚璐拍她,“看,趙白露召集我們同學聚會,在香港。”
“誰?”
“趙白露,她是我們班的,但是白澤那個小班的,你和梁思思是一個小班,我、白澤、趙白露和許晶是另一個小班,你想起來沒?”
說實話,陸鸱吻不記得了,梁思思走後,她也轉校了,和白澤一個小班的,她更不知道了。
但許晶也發信息給她,說:“鸱吻,同學聚會,在香港,你也來。”
趙白露和陸鸱吻沒交情,陸鸱吻可以不記得,但許晶和她有交情,陸鸱吻想了想,回:“可以。”
接着大家拉群,梁思思也進來了,說:“兄弟姐妹們,大家好,我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