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沒讓許晶說完的,陸鸱吻不想聽,别說她飄零無依,就是她功成名就,她和許晶也不行。
“班長,勞煩你幫我買單,下次我請客。”她打斷他,許晶點頭,“好。”
蕭惠卿下午還要個會,他趕着回家吃飯,蓉姐煲了湯,應該是爸爸有話要說。
看一眼手表,時間來不及了,他本想取消和陸鸱吻的午餐,下樓的時候,看趙聿明沒去吃飯,推開他玻璃門,問:“你怎麼了?”
趙聿明回頭,看蕭惠卿,“你一定要把她談回來啊,我跟你講,這姑娘很靈性,真的很靈。”
蕭惠卿已經脫了西裝,開始解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了,笑着回:“好,談回來,給你談回來。”
陸鸱吻站在茶餐廳門口,穿一件白襯衣,今天要面試,昨天特意在海港城買的,不便宜也不貴,八百港币。她沒戴什麼裝飾,白襯衫,藏青色的褲子,腳下還是那雙在工地上的小白鞋。
司機轉進去,提醒說:“二少爺,是不是那位站着的小姐?”
隔着邁巴赫的黑色玻璃後窗,陸鸱吻看不見蕭惠卿的臉,蕭惠卿的血液都快湧上頭顱,是她。
司機下車,打開了車門,陸鸱吻先透過車門,先看了一眼蕭惠卿的側臉,才上車。
車上有淡香,她腳上沒有泥,但有灰,香港路面上還是有淺淺灰塵的,因為道路施工,她身上應該沒有異味,因為一個上午都呆在寫字樓裡,下樓沒走幾百米就進了茶餐廳,除了剛剛在門口站了十多分鐘等他,有點熱。
陸鸱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其實已經和趙聿明還有範蠡說清楚了,工資太低,沒什麼奔頭。
蕭惠卿看她微微低頭的側臉,就想起她坐在她的大學食堂裡吃巧克力,鼓囊囊的,塞了一嘴,她還是那樣,可愛。
蕭惠卿有點微微笑,司機也覺得好笑,但不好說什麼,隻道:“後面有水。”
提醒蕭惠卿,給人家女孩子拿水,蕭惠卿襯衫已經卷到胳膊肘了,他摸出一瓶奶茶,“喝水,還是涼的。”
“不了,謝謝,我不喝。”
陸鸱吻雙腿并攏,雙手也十分局促地蓋在膝蓋上,略微勾着頭,聆聽教誨。
結果蕭惠卿說:“吃個便飯,放松,很簡單的。”
帶女生回家吃便飯?老爺還在家呢,難道不是帶女朋友回家給老爺看,平時哪裡會輕易帶女生回家?
陸鸱吻不知道這麼多名堂,也不肯開口問,蕭惠卿逗她:“你知道去哪兒嗎?”
“啊,不知道。”如實回答。
司機都快笑了,在前面說:“去半山,二少爺今天回家吃飯。”
陸鸱吻這才擡頭,往身邊人看了一眼,想說,我就不去了。
她一擡頭,蕭惠卿笑得就更燦爛了,還說:“家常便飯,沒什麼菜,下回再幫你加菜,你喜歡吃什麼?”
現在的資本--家真是改路線了,這麼随和,陸鸱吻什麼都沒說,将頭撇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