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見她醒來,對她打了聲招呼,就又睡了過去。
白然昨天查資料的時候得知很多貓貓都是晚上出來活動,看祁慕白這幅困到了極點的樣子,她估摸着這小家夥昨晚沒少忙活。
她被吵醒了是無所謂,但她家貓不能在這種環境裡睡覺。
抱着這樣的想法,白然打開了門,看向走廊裡的人。
走廊裡站着一個和白然差不多大的女孩,和一個斷了隻胳膊,稍微年長些的男人。
他們的身後跟着一個工作人員,白然認出她穿着震後災民安頓局的工作服,估摸着他們這棟樓是要有新人入住。
斷臂男人看起來剛從醫院裡出來,精神狀态不太好,連連揉着太陽穴。
而那個女孩就是噪音的主要制造來源,自從他進了這棟樓,嘴上的話就沒停下來過。
“你們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女孩沒注意到白然推開了房門,還在大聲地抱怨,“這麼小的房間我們兄妹倆住,哪裡夠啊!”
工作人員也是無奈,她遇上類似的情況也有很多。震後經濟蕭條,尤其是災民的生活受到很大的影響,情緒也很不穩定。
可是重建工作還在運轉,附近的房源緊缺,能做到一戶人家一套小救濟房的分配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壓根沒辦法滿足男人的需求。
“抱歉。”工作人員隻能遺憾地搖了搖頭。
女孩氣得直跺腳。
白然對女孩的境遇深表同情,但這不妨礙她對她大早上擾民的行為很不滿。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門,引來女孩的注意,“不好意思,你們能小聲點嗎?”
女孩一噎,随後便将自己早上受的“氣”一股腦地撒到了白然身上,張口就吐槽,“好麼,鄰居還這麼冷血,我大哥都這樣了,你不幫着搬搬行李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沖着我們吼?”
“不好意思。”白然溫溫吞吞地開口反駁,“但是請你們不要道德綁架我,我沒有義務幫你們,也沒有做錯什麼事而活該在早上六點被你們吵醒。而且你們為難這位工作人員也沒用,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打電話反饋,而不是在這兒沖我發脾氣。”
她說話不緊不慢,透露着一股子呆闆的禮貌,但卻邏輯清晰,嗆得女孩說不出來話。
那個男人聽到這兒,表情略有些窘迫。
他強裝鎮定訓斥地說道,“小夢,差不多得了,我不需要别人照顧,你也不要再鬧,再為難别人了。”
叫小夢的女孩登時撇了撇嘴,“哥——你怎麼這樣啊?”
白然懶得聽他們兄妹間的家長裡短。
她對着工作人員笑了笑,因為一醒來就得到了來自這個管理局的許多幫助,她對他們很有好感。
工作人員也回以了一個感激的笑,緊接着便帶着兄妹倆走到了隔壁的207。
本想關門的白然心裡忽然一驚。
她住在206,隔壁的207一直是林家母女住着。
207比較206要稍微大了幾平米,兩個人住擠是擠了點,但一家人的話倒也還算可以,是現在這種特殊時刻能做到的最好了。
現在,這對兄妹要住到207來,那林家母女呢?
她們搬走了嗎?
白然抱着疑惑的心情,問道,“等等……那207室原本住着的人呢?”
“你在說什麼?”工作人員聽罷回過頭,奇怪地瞥了白然一眼:“207室一直是空着的啊。”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複,白然的手微微抖了抖。
她強自鎮定地關上了門,心裡一陣緊張。
見鬼了,她不會腦子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吧?
一天兩天就算了,這種奇怪的事情怎麼老是發生在她身邊呢?
難道說,就像倦零說得那樣,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異獸?
林家母女是被他們變沒地嗎?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那個窮奇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白然吓出了一聲冷汗,她跑到電腦前打開直播,打算問問倦零這是怎麼回事。
隻是這個點倦零根本不在線,她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遺憾地關閉了直播間,轉而在某度上查了查資料。
本以為不會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卻不料一個像垃圾廣告似的小彈窗跳了出來:
“你有撞過鬼嗎?有遇上過什麼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奇怪事情嗎?是不是覺得沒人傾訴很苦惱呢?放心,一切請找顧大師,保證解決你的所有困擾!詳情請加球球号1314xxxx。”
白然:“……”
以為這種垃圾小廣告能騙到我嗎?絕無可能!
不到一分鐘後,梵城市中心的一座小樓裡,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便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他看了一眼正努力散播着網絡小廣告的助手,擡了擡手指,點下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