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承銘自诩情場浪子,不喜婚姻的約束,所以這些年一直都隻談戀愛或者找炮/友。
可就在幾個月前,他“翻車”了,女方懷孕不想打胎,迫于局勢,他跟人草草地扯了證,就連婚禮都找了借口沒辦,是以知道他現在已婚的人并不多,公司裡隻有他幾個玩得好的鐵哥們知道。
現在看來,大家似乎沒有那麼“鐵”,否則郁淩霜是怎麼知道的?還這麼精準地說出來?
而且,郁淩霜才調來這邊多久?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的腦海閃過,他長得不差,身高也一米八往上,此刻氣勢上卻矮了一截,對着郁淩霜笑着道:“郁主管,我是想着上次見過你朋友,特地過來打聲招呼而已,沒有别的想法,如你所說,我太太正在孕期,難道我會做什麼?”
“是嗎?”郁淩霜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我難道有說你有什麼别的想法?”
荊承銘一副無奈的模樣:“沒有就好,真怕你誤會我。”他回視着郁淩霜,“不過沒想到郁主管這麼關心我,連我太太懷孕幾個月都清楚。”
尤願在一旁聽着就大概清楚了目前的情況,都不等郁淩霜回答,她嗤笑一聲,說:“你好,荊先生,還可以讓更多人知道呢,這樣大的喜事,你說是不是?”
荊承銘盯着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
這倆人沒一個軟柿子。
郁淩霜聲音沒什麼溫度地問:“荊主管,還不走嗎?”
“走,這就走。”
也就眨個眼的時間,荊承銘就混進了加班的人潮裡,他的步伐加快,緊皺眉頭,拿手機翻着聊天列表。
很快人就消失不見。
尤願的鼻尖被凍得有些紅,眼睛也跟着濕漉漉的。
郁淩霜從包裡取出一枚單獨包裝的口罩,也不說遞給她,而是自己先把包裝拆開,才一邊給她戴一邊道:“我就知道你要來。”
“你怎麼知道?”尤願配合地偏了偏頭,讓她方便把口罩挂在自己耳朵上。
郁淩霜的指尖不經意地碰到眼前人的耳朵,她僵了一瞬,不動聲色地垂下手,微微一笑,說:“說過了,你的演技有些拙劣。”
“……”
尤願的聲音被口罩擋着,添了兩份悶意,她略有些不自在地問:“那你驚喜嗎?”
郁淩霜翹唇:“嗯。”
“你别‘嗯’了,‘嗯’是什麼意思。”
“驚喜。”郁淩霜拉過她的手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後面還丢了句,“明知故問。”
尤願感受着她手上的溫度,笑容凝了半秒,又把下巴擡起:“我就明知故問怎麼了?我明知故問的次數還少了?你要是受不了我以後就……”
“就怎麼?”
尤願直接把手給抽出來,瞳孔地震:“好哇,你有異心,還真的會‘受不了’?”
“……”郁淩霜的歎息鑽進風裡,眼裡卻裝着明顯的笑,“套路好深。”
-
飯後把碗筷都收拾完畢,尤願才把尤學君下周要來的事情跟郁淩霜說了。
郁淩霜剝着尤願從自己那邊帶過來的橘子,她低着眼皮,神情專注,橘子皮汁有清淡的黃色,裹在她秀麗的手指上。
聞言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說:“是有很多年沒跟小君阿姨見面了。”
她說完把橘子遞給尤願,扯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動作優雅。
尤願往沙發上一躺,在往嘴裡塞橘子之前,她有些疑惑地道:“但我覺得我媽來得很突然。”
“阿姨以前不也來過雲城嗎?”
“是來過,但基本上都是要提前起碼半個月跟我說的。”尤願看向她,目光從上至下把人給掃了掃,“不過現在看着你,我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郁淩霜還是覺得手上沾着的橘子皮汁不舒服,她起身才反問:“怎麼又覺得沒什麼問題了?”
“我媽說很久沒見到你了,她問的是‘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
尤願非常笃定地道:“大概就是很想見我們一起出現在她面前吧,畢竟你也那麼多年沒回興城,你也不怎麼發朋友圈,跟我媽的聯系也不多,她還說看見朋友圈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你。”
郁淩霜在洗手池前淨手,洗手液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她的腦袋微垂着,過了幾秒,應了聲:“我下周不一定有時間。”
“嗯?又要出差?”尤願望向她。
“隔壁柳城有個展會,我大概率要去。”
“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