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卸妝,但是洗不掉。”
盛卿說:“你直接用水洗?”
秋深說:“對。”
“那當然洗不掉,你沒有……算了,在寝室裡等我,秋深。”
“啊?你要過來嗎?”秋深這句話問完,枕頭底下的手機遲遲沒有傳來盛卿的聲音。
秋深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說話聲後,小心翼翼地把枕頭拿開,手機回到鎖屏界面,盛卿那張俊美的臉不在手機上了。
秋深滑開手機,消息列表裡有冬星發來的消息。
【小星:這還是個秘密】
【小星:不過馬上,你就能知道了/.小狗偷看】
秋深擦了擦留在臉上的水滴,回複:【好】
再過了一會兒,秋深聽見門被敲響,他走過去開門。
因為把隐形眼鏡摘掉了,秋深的視線變得十分模糊,但對方的輪廓,即使看不清晰,也會覺得對面是個十分驚豔的人。
秋深說:“請進。”
盛卿走進秋深的寝室,他看着眼前的人,秋深的臉被他自己無情地揉搓變得很紅,像熟透的桃子。
盛卿說:“你現在像個桃子。”
秋深擡起濕漉迷蒙的桃花眼,不用盛卿說他也知道:“……很難看。”
盛卿說:“不,我喜歡吃桃子。”
秋深舉起手擋住自己的臉:“别咬我。”
秋深忽地聽見一聲輕笑,緊接着他的手腕就被帶着些許冷意的手輕輕握住,盛卿把他的手拉下來,一張桃子般的紅臉蛋露出來,秋深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想要看清人的臉,就見盛卿的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近視多少度?”
“500。”
“少用點眼。”盛卿說。
“……好,謝謝關心。”
盛卿将卸妝水倒在化妝棉片上,他比秋深高,于是讓對方擡頭,秋深微微擡起下巴,盛卿仍覺得不太方便,另一隻手托起秋深的下巴,棉片涼涼地貼在秋深的臉上,緩緩地将臉上的妝容擦去。
過了片刻,秋深聽見盛卿說:“好了。”
秋深說:“謝謝。”
秋深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怪怪的。
“去洗把臉,這個給你。”
盛卿遞了一瓶洗面奶給秋深,秋深拿着它進衛生間洗完臉出來,把它還給盛卿,說:“謝謝學長。”
“不用,這些都留給你。”
秋深悄悄皺眉:“可是……”
“請我吃闆栗糕吧。”盛卿說。
用闆栗糕當作謝禮,秋深還是可以接受的,他點了點頭,把東西收下。
“我能坐下麼?”盛卿問。
秋深這才發現自己讓盛卿進來這麼久,一直讓人家這樣站着,他去盛卿住宅當客人的時候對方都沒有這樣對他。
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隻不過他這裡比不上盛卿住的地方,就連椅子也隻有一把。
秋深眼疾手快地把書桌前的椅子搬出來到盛卿的面前,說:“你坐。”
“那你呢?”
“我坐床上。”
秋深想自己該拿些東西出來招待,隻是他平時也不會特地買零食放着,真有客人上門,他竟然隻能遞上一杯學校配的飲水機裡接出來的水。
不過盛卿似乎并不在意這些。
盛卿開口道:“誰幫你化的妝?”
秋深說:“話劇社。”
盛卿聞言,擡起琥珀色的眼眸,帶着幾分新奇的意味:“你要表演?”
“是,”秋深點點頭,“名字叫《晝》,學長聽過嗎?”
“《晝》?想來會很适合你。”
話劇社的人說适合他,盛卿也說适合他,但他本人卻沒有什麼感覺。
不過這也給了他一點信心,畢竟有經驗沒經驗的人都說他可以,他雖然沒有嘗試過,但也願意努力試一試。
“不過。”
秋深看他:“什麼?”
“為什麼還是叫我學長?”盛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問。
“。”
秋深問:“剛剛為什麼打我電話?”
“轉移話題?算了,”盛卿并不計較,“你拿到我那兒的東西還有一些,我本想問你還需不需要。”
秋深想起來了,他把做好的闆栗糕帶走,就忘了把剩下的原材料收拾掉,因為沒剩很多,所以他便沒太注意。
“那隻剩下一些了,班上還會買新的,你要的話可以給你。”
“你幫我做,我幫你剝闆栗。”
“可以,”秋深說,他又想到,“那你到時候不來我班上吃了?”
“誰說的?我會去。話劇我也會去看。”
秋深眨了眨眼,他并沒有那麼希望人去看他演話劇,他委婉道:“……倒也不用這麼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