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殺生丸的視線,黑影的移動速度陡然加快,刑忍從黑影裡魚躍而出,手臂揮砍而出。
暹羅丸隻看見一道極黑的刀光砍向了他兄長的腦袋,他瞳孔睜大,金色的眼睛瞪的溜圓,他旁邊的殺生丸不閃不避,揮爪打向黑影。
暹羅丸來不及思考,盡全力側身向殺生丸撞去,同時尾巴朝黑影的腦袋砸了下去。
他這一撞撞偏了殺生丸的動作,他怒吼了一聲,利爪就從刑忍的身前劃過。
刑忍來勢不減,他這一擊已經盡了全力,勢必要将幼犬斬于刀下。
看見暹羅丸将殺生丸撞離了刀刃揮砍的方向,刑忍腰身用力連着上身向側躲避暹羅丸的尾巴同時旋轉揮刀,餘光看見了那隻大難不死的黑犬散發的藍色妖力。
太遲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興奮殘忍的獰笑,渾身妖力傾瀉而出,受死——
他還沒來得及看到白犬染血淩亂的皮毛就頓感天旋地轉。
蒼白的骨鞭帶着腐蝕的妖力卷上他的脖子将他狠狠的甩到一邊,另一頭殺生丸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弟弟,砰地一聲變成人形,抽出自己身上的肋差就向刑忍劈去。
刑忍提刀欲擋,可纏在他脖子上的骨鞭勒的他眼前模糊一片,他隻能看刀朦胧的刀光在他眼前盛放。
暹羅丸拎着刀湊過來,用刀尖扒拉了一下刑忍屍首分離的頭。
很好,不是詐死。
“兄長,你怎麼直接莽啊?”暹羅丸戳了戳一臉嫌棄的看着手中肋差的殺生丸,簡直操碎了心。
他這個字典裡沒有撤退二字的哥啊,怎麼感覺一變成犬型就智商驟降呢?
暹羅丸想到他哥試圖徒爪接白刃就心裡升起一陣後怕。
殺生丸面無表情的注視手中因為承受不了妖力而帶上碎紋的肋差,直接将它丢在了地上。
回手就給他蠢弟弟一個腦瓜崩。
要不是他非得撞開他,那一爪早就拍在獵物的腰上了!
暹羅丸無視殺生丸的視線,腦海裡是武學系統勾勒的敵方進攻軌迹的紅色曲線和我方軌迹的綠色曲線,在心裡腹诽。要不是他把他哥撞開,他哥現在就是三足白犬了!
他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的指向地上的屍體。
“這就是忍猴嗎?”暹羅丸打量着刑忍的打扮,鼻子嗅了嗅,“怎麼沒有妖力?”
“他們高價在海市買了用于收斂妖氣的玉石。”守衛從暗處走出來,将武器從屍體上收回來。
暹羅丸側頭朝他看過去,目光向下落在挂在腰上透明玉佩上。
屍體上有一個很像的玉佩,不過要小一些。
岩崎微笑的将腰上的玉佩解下來遞給二殿下,“早在城中發現忍猴的暗探時,淩月王就開始準備對付他們了。”
暹羅丸好奇的撫摸手上的玉佩,武學系統解析出了玉佩上蘊含的陣圖。
“母親大人故意放他們進來的?”殺生丸抽出弟弟腰上的刀,挑起了屍體上的玉佩,看上去是同樣的做工。
“淩月王事先做了一批玉佩高價在海市售賣,誰能想到叫他們買了過去?”岩崎推拒了二殿下還給他的玉佩,“這東西并不好用,小的隻能用一天,最大的也不過三天有用,雞肋的很。”
殺生丸五指握緊将那塊玉捏成糜粉,從手中緩緩落散在空氣中。
他都不用問,這肯定是他母上大人的主意,即賺了一大筆錢,又解決了潛在的威脅。他甚至懷疑淩月仙姬可能在玉佩中加一些用于定位的小玩意。
“沒事吧——”松尾一路踩着屋頂飛奔而來,就看見連個位殿下和一個不認識的犬族圍成一圈,空氣中傳來濃重的血腥味。
他喘着粗氣忐忑的越過院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連忙将兩位殿下掃視一遍,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沒受傷就好。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
暹羅丸看着慌裡慌張跑進來的黑犬,鼻尖聞到了燒焦皮毛的味道,實現落在了他塌下去一大片絨毛的尾巴上。
“你的尾巴……”他指了指松尾蜷縮的尾巴毛,有些疑惑的問。
犬族都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尤其是皮毛,他們能通過外賣形象分辨出同族的實力和狀态,彼此之間尋找配偶也會着重觀察對方的毛發狀态。
他甚至比做人的時候還要勤快,經常和兄長去泡溫泉,把自己皮毛打理的柔順發亮。
松尾尴尬的試圖用手擋住燒焦的毛發,有些哀怨的望着地下的屍體。
要不是為了阻止他,他的皮毛就不會被燒焦了!
松尾沮喪的撫摸自己的尾巴,他這一百年是找不到對象了。赤桑阿姨的妖火非比尋常,留下的痕迹經久不散,哪怕以犬族的恢複力,想要完全恢複少說也得半年時間。
一想到自己成年了也要面臨的單身生涯,松尾頓時火上心頭,猛地踹向刑忍的屍體,引得殺生丸眉心微簇邁步向一邊躲避血迹。
岩崎變成白犬的樣子不想參與松尾的幼稚遊戲,他的年紀大了和幼崽沒什麼共同語言,默默走到一邊将一旁被驚醒的小犬用尾巴掃進懷裡安撫。
殺生丸眼神掃過湊成一團嘤嘤嘤的小犬,有些不滿他們如此脆弱膽小。
暹羅丸注意到兄長的視線,無奈的用手扶額,我的歐尼桑啊,他們才幾歲大——不是所有犬都像你一樣幾歲就能咬住爹的尾巴跟爹在天上亂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