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想跟你結婚,搭上你們家,然後和他哥争家産。”
“不能吧。”
郗時一臉狐疑:“人家可是親兄弟。”
“你和時成澤不也是親兄弟?”
郗時一腳踹了過去:“尤嘉煜你踏馬找抽是吧!他不是我弟,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息怒,息怒,是我說錯了。”尤嘉煜縮了縮脖子,忘了郗大少和他那同父異母的便宜弟弟不對付,“圈子裡都知道鐘家兄弟感情不好,據說鐘二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就是鐘大從中作梗,害得他回不來。”
鐘遇宵是在國外待了快七年,但那不是留學嗎?
郗時半信半疑道:“鐘大不像是那樣的人。”
他和鐘知禮打過照面,對方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少年時期意氣風發,接手公司後将自家企業推上了新的一層樓,郗崇陽常常挂在嘴邊,恨不得有個這樣的大孫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人模狗樣,誰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郗時想到了時峰盛,誰能看得出溫文爾雅的好好先生會和妻子的表妹暗中勾結,逼死發妻:“可現在鐘遇宵回來了。”
還要和他結婚。
要真像他說的那樣,鐘知禮不可能放人回國。
尤嘉煜一拍大腿:“就是說啊,要不是抱上了你的大腿,那鐘二能回得來嗎?他擺明了是想靠你扳倒鐘大,不然為啥要跟你結婚,難不成是看上你了?”
“……”
大少爺不服氣:“怎麼就不能是看上我了?”
他差哪兒了?
他好歹也是霖城響當當的第一攻,無數小0的夢中情人,鐘二看上他簡直不要太正常。
“兄弟也不是說你差,但就你郗大少的名聲,啧啧啧。”尤嘉煜收住了話茬。
此時無聲勝有聲,沒說出口的話更讓人遐想。
郗時冷笑一聲,暗戳戳向桌上的酒瓶伸出手:“我的名聲很差嗎?”
大少爺是冷白皮,一笑露出兩顆虎牙,燈光一照,好似古堡裡蘇醒的吸血鬼,即将開啟獵殺時刻。
“你還不知道你的名聲差不差?不是我說,你怎麼沒一點自知之明,你……”瞟見他手裡的東西,尤嘉煜渾身一悚,“诶,诶诶,你拿瓶子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惱羞成怒,想給我開瓢吧?郗時,咱倆可是兄弟,不至于,真不至于。”
酒瓶子砸在茶幾上,碎片濺開,郗時甩了甩手,眼神裡充滿了警告:“合着鐘二就不能是看上我了呗?”
大少爺對自己的認知未免太不清晰了,尤嘉煜默默腹诽,不敢再觸他的黴頭:“能,怎麼不能,不過你倆連面都沒見過,你覺得他看上的可能性大嗎?”
“大。”郗時擲地有聲道,“興許他看了我的照片,又聽說我器大活好,所以一見鐘情。”
“……”
你自己聽聽這話你信嗎?
尤嘉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你不是說鐘二是個書呆子,乖乖牌,他會喜歡你這種……叛逆的男人嗎?”
“你在罵我?”
“不,我是在誇你,誇你年到三十,仍是少年。”
“我才29,還不到30。”郗時皺了下眉頭,糾正道。
29和30的年齡差距就像是179和180的身高,相差毫厘,中間卻隔着巨大的鴻溝。
至死都是少年的大少爺一臉冷酷,尤嘉煜求生欲很強,咽下了“不過隻差1歲”的話:“行行行,鐘二喜歡你得了吧,對你一見鐘情,不遠萬裡從國外趕回來和你結婚,他圖你長得帥,圖你器大活好。”
郗時噎住。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我可不想讓他喜歡我。”
因為苗元的緣故,他現在對學生有陰影,鐘二要真的喜歡他,甩都甩不掉。
服了。
尤嘉煜無語至極:“你又不想讓人家喜歡你,又非說人家對你一見鐘情,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懷疑郗時故意涮他。
郗時的胳膊搭在沙發上,長腿舒展,花襯衫向上卷了下,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身,在放松狀态下,腹肌輪廓也很明顯。
“沒想怎麼樣,他想喜歡我我也攔不住,畢竟我這麼帥。”他晃了晃腿,一身浪蕩氣撲面而來,“我隻是表明我不會喜歡他。”
錦繡堆裡養出來的纨绔子弟,在情場裡滾了一圈,沾了一身的紅塵俗氣,壞沒壞到骨子裡,反而壞得很風流,就連自誇都充滿了性魅力。
尤嘉煜晃了下神,得虧他不是gay,不然肯定會被郗時掰彎。
“你不喜歡他,但你又改變不了你家老爺子的想法,難不成這婚結了還能跟沒結一樣?”
“怎麼不能?”
繼他回複完之後,鐘遇宵沒有再發信息過來。
郗時有點驚訝,他還以為鐘二聯系他有什麼事,等了半晌,結果對方被一個“哦”字終結了。
書呆子果然很好應付。
婚結了和沒結一樣,那不就是假結婚。
郗時福至心靈,翹着二郎腿,打開備忘錄開始編輯。
甲方: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