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看你做0也非常有前途。”
拿他和男模比,郗時還真是找死。
鐘遇宵勾了勾手指,像是海妖塞壬,輕而易舉就能蠱惑人心:“過來。”
郗時被勾得上前幾步。
清淡的檀香氣萦繞在兩人的呼吸之間,郗時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現在不僅僅是氣味,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也被突破了。
他在不斷靠近鐘遇宵。
男性的征服欲是天生得來,top更甚,他們本應像族群中的成年公狼一樣厮殺,決出一個王,但站在鐘遇宵面前,郗時滿腦子都是對方坐在他的車上,把戒指扔給他的瞬間。
無名指上的戒圈像一道記憶的鎖,每每觸碰,就會将他拉回盤山公路,拉到車上,拉着他的萬千思緒織出莫名複雜的心情。
在某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要溺斃在這片檀木香氣中,無法解脫。
“郗時。”
鐘遇宵很少叫他的名字,郗大少是調侃,大少爺是揶揄,叫郗時的時候連氣氛都變得嚴肅起來。
郗時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幹什麼?”
鐘遇宵垂着眼簾,視線落在他的耳朵上,那裡暈出一點绯紅,讓人很想捏一捏。
他這麼想了,也就做了:“男男授受不親,你想和我睡一張床,還三番五次勾引我,該不會是如傳聞所說,喜歡上我了吧?”
含着笑的語調輕慢,像是調侃,又帶着鋒銳的力度,毫不留情的撕破了平靜氣氛。
被捏過的地方一麻,繼而燒熱起來,像是濺上了熱油,噼裡啪啦在腦海中炸出一大片火花,炸得郗時瞳孔緊縮:“誰勾引你了?!”
他大驚失色,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胡說八道!我隻不過是出于禮貌關心你一下,要是你因為睡甲醛超标的床病倒了,外公肯定不會放過我。”
對,沒錯,就是這樣。
在酒吧沒想出來的答案,現在被他想到了,不是人道主義關懷,純粹是因為他善。
“外界的傳聞有多不可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喜歡你?哈,哈哈,我怎麼可能喜歡你,你太自戀了,我要是喜歡你,我,我就是狗!”
鐘遇宵沒在意他颠三倒四的辯駁,随意地點點頭,看起來絲毫不在乎:“不可能最好。”
郗時憤憤地揉了揉耳朵,那裡的熱度還沒褪下去,反而隐隐有向外擴散的趨勢。
他勾引鐘遇宵?簡直是危言聳聽,明明是鐘遇宵勾引他才對,先是不穿衣服色·誘他,剛剛還對他動手動腳,竟然上手捏他的耳朵,這,這分明就是在調戲他!
郗時氣上心頭,盯着鐘遇宵的耳朵像是盯着肉骨頭的瘋狗。
他應該捏回來才對。
但他要是動了手,豈不是坐實了勾引。
郗時的臉色變了又變,鐘遇宵懶得猜測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打開門:“對了,家具城安裝床的時候出具了甲醛檢測報告,剛買的床可以睡,對身體無害,所以,多謝你出于禮貌的關心。”
鐘遇宵禮貌且嚴謹地道了謝。
“雖然你的關心多餘且無用。”
郗時:“……”
艹。
因為這事,郗時又開始生氣了,鐘遇宵懷疑他上輩子可能是個打氣筒,他都沒追究郗時三番四次想攻他的挑釁,郗時倒生起他的氣來了。
啧。
“真打起來了?”許臨風的聲音裡透着激動,“為什麼打架?你倆誰輸誰赢?嗨,我純粹多此一問,你那麼變态,他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我變态?”
鐘遇宵挑了挑眉,這是他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評價。
“你可不是一般的變态。”現在鐘遇宵不在身邊,天高皇帝遠,許臨風吐槽起來毫不嘴軟,“明明可以靠臉靠家裡吃飯,你卻偏偏要靠才華,不是書呆子就是變态。”
郗時也說他是書呆子。
鐘遇宵不置可否:“就不能是我聰明?”
“我又沒說你不聰明。”在頭腦這方面,許臨風一直很佩服鐘遇宵,他倆一起在夜場裡玩,期末他吊車尾,鐘遇宵以優異成績拿下最高獎學金,就踏馬離譜!
人比人氣死人,許臨風悶悶地喝了一口酒:“反正那種整天吃喝玩樂的大少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腦子還不好使,肯定玩不過你。”
“你在說你自己嗎?”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整天玩樂的大少爺。
禮服很合身,鐘遇宵對着全身鏡照了照:“行了,不跟你說了。”
鐘母又催他發照片了。
不顧許臨風的抱怨,鐘遇宵挂了電話,對着鏡子随手拍了張照片,發在家庭群裡,正準備退出,忽然瞄到了群名後的括号。
那個括号裡面是人數,原本是4,現在變成了5。
他爸媽什麼時候給他生了個弟弟妹妹?
鐘遇宵一秒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弟弟妹妹剛生下來就會玩手機不太現實,或許是他哥找到真命天女了。
催婚大概是人的天性,步入婚姻生活後,鐘遇宵也加入了催鐘知禮成家的隊伍。
他哥都三十多歲了,确實該找個對象了,快點生個孩子出來,不然等鐘知禮退休了,誰來繼續工作。
要是被鐘知禮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告訴他,這壓根不是催婚潛能被激發出來了,而是想拉人下水。
靠完哥哥靠侄子,何嘗不是一種新型啃老。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鐘遇宵點開家庭群一看,心裡一咯噔。
所謂的“大嫂”頂着一張熟悉的狗頭,赫然是和他領結婚證的郗大少爺。
艹,郗時怎麼進他們的家庭群了,誰把他拉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