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你想離開港口mafia嗎?我可以幫上忙。”坂口安吾開口說着。
夏油傑搖了搖頭道:“安吾,不要為我自毀前程。”
“我隻是想為逝去的朋友做些微不足道的補償而已。”坂口安吾異常冷靜。
“帶太宰走吧。”夏油傑平靜地說着:“帶他離開港口mafia。”
織田作之助想要帶着太宰治走到陽光底下。
“我知道了,如果太宰想,我會竭盡全力。”說着,坂口安吾站起身,臨走之前回過頭笑着說:“夏油,還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嗎?不用和之前那樣也可以。”
“安吾,你要走的更遠,而我們也會走的更遠。”
“當然,我們的立場不一樣,但我們的本意相同。”說着,他緩緩說了一個詞。
夏油傑猛然睜開眼睛,随後釋然。
織田作之助死亡。
太宰治失蹤。
坂口安吾離開。
……
夏油傑喝完最後一杯酒後,點了一杯織田作之助平日裡常喝的酒後,就離開了酒吧,他想,他大概知道太宰治在哪裡了。
因為當年太宰治說他們從未見過面,所以森鷗外一直以為醫院是他們初次相遇,實則不然。
夏油傑始終記得,當年也是黃昏之時,自己恍恍惚惚的走到一座橋上,橋邊蹲着一個鸢色眼眸的少年。
他說:“這裡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入水地點哦,如果也想入水請你自己去找地方。”
“入水?”夏油傑聽到少年的話,有些茫然。他要入水嗎?他不知道。
“是啊,你的眼神說你需要死亡呢。”
“我不知道,我好像……找不到活着的意義了,為什麼呢?”當年夏油傑神情懵懂,宛如新生稚子。
他沒有曾經的任何記憶,也沒有追尋到任何過往,渾身上下隻有那件有些奇怪的五條袈裟,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的人一樣。
而太宰治聽到他的話,突然笑了:“那你跟我還挺有緣嘛,找不到那就不找了,不活着不就不用找了嗎?我決定,可以把我的入水點分享給你。”
然後夏油傑就恍恍惚惚的看着這個少年面向着他揮了揮手:“願你我得償所願。”随後就倒頭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夏油傑瞳孔驟縮,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想要召喚什麼東西去接住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可很不幸什麼都沒有,随後慌亂之際也跟着太宰治一起跳了下去。
事實證明,不愧是太宰治多次勘察,精心挑選的入水地點,夏油傑一落入水中,就被湍急的水流卷着,連着嗆了好幾口水,河底還有無數宛如女鬼秀發一樣的水草,數不清的暗流,沒多久夏油傑就失去了意識。
可就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眼前出現了一個白發勝雪,眼眸似蔚藍天空的少年,那個時候,他想,他後悔了。
他追求徹底的安息。
但他并不是想要自殺。
他想要那個人給予他真正的長眠,離開這個擊碎他一切的世間。
所以,他很感激森鷗外。感激他能救自己,感激他培養自己,感激他幫助自己去尋找那個人。
哪怕森鷗外做的事令他不喜,哪怕被利用壓榨,哪怕現在很好的朋友死去,他仍然沒了離開港口mafia。
遠遠的,夏油傑就看到那座橋上站着一個人,夏油傑眯了眯眼睛,一開始并沒有認出這是太宰治,直到走近,在看清那人的臉的時候,夏油傑愣住了。
“嗨,夏油。”太宰治伸手笑眯眯的主動對着夏油打招呼。
太宰治變了,臉上的繃帶不見了,而且換下了森鷗外送給他,常年不離身黑x黨的象征的黑色大衣。
夏油傑:“是太宰啊,你……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太宰治身上的風衣的款式有點兒像織田作長穿的那一件。
見夏油傑注意到,太宰治張開手任對方打量:“是啊,剛買的,合适我嗎?”
“挺好的,很合适你,話說之前的大衣呢?”夏油傑問。任何加入黑x黨的後輩身上都要帶一件誘勸他加入的前輩的貼身東西,正如他的念珠,太宰治的大衣,都是作為他們的老師森鷗外送的。
“啊,那個啊,燒掉了呢。”太宰治笑的純粹,絲毫不在意燒掉衣服代表着什麼,以及會得到什麼下場。
“說起來,夏油我要走了,你最好也早點兒離開哦。”太宰治的聲音略微有些大,夏油傑能看出來他笑的很開心,就好像丢掉了什麼負擔了一樣。
太宰治,真的不一樣了呢。
太宰治笑着,夏油傑也笑。
“是嗎,換一種生活方式也很好,不過我就算了吧,你走時肯定給森先生找了不少麻煩吧,我要是也跟着走,他會哭吧?”夏油傑想到那個場景頗有些忍俊不禁。
“是的哦,我送給了他和中也一份大禮喲~不過你真的要拒絕嗎,說不定會很有意思哦~”太宰治繼續誘導着。
“不要。”夏油傑一口拒絕:“他隻是一個可憐的說不定哪天就會死的有着不良癖好的無良老闆而已,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