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也知我們共枕三年,你為何就不願意留下來陪我呢?”
深感自己在對牛彈琴,也徹底理解了眼前這個女人的不可理喻,白澄夏越發蹙緊了眉心,洩氣一般道:“好,那先不問原因,第二點,你能放我回去嗎?我就差一天就能拿全勤獎了。”
“全勤獎?那是什麼?”
“就是……算了,總之,你能放我走嗎?”
如同看着一個最為天真幼稚的孩童,虞甯雪的眼底出現了些許名為偏執的戾色,她搖搖頭,雪色發絲垂落,如悲憫萬物的真神,“不可以哦,陛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怎麼會放你離開?”
白澄夏已經有點抓狂了,她感覺虞甯雪的精神狀态比起自己這個打工人還要糟糕,像是在一片灰暗的角落獨自呆了太久,三觀和性格已經發生了扭曲。
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情,白澄夏擡起頭,問得認真,“那你為什麼要囚·禁我?你喜歡我嗎?”
喜歡?
初初聽聞這個詞,虞甯雪輕嗤一聲,睥睨的雙目無悲無喜,嗓音更是含了譏諷,“我喜歡你?喜歡你三妻四妾,還是喜歡你負心薄幸?”
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那顆提起的心髒反而松了口氣,白澄夏後知後覺地想起虞甯雪在遊戲裡随機生成的人設,原文是這麼說的:
“身為禮部尚書的嫡女,她自幼便有京城第一貴女之稱,才情驚世,可惜卻天生白發,是為惡兆,不被父親所喜。但你對其一見鐘情,向母後請求多次後才得以結親。剛入府時,你們也甜蜜了一段時光,但伴随着你登上帝王之位,後宮充盈,她便冷淡了起來,對你不再假以辭色。”
作為玩家,白澄夏對皇後和三位妃嫔尚且算得上“雨露均沾”,所以從虞甯雪的角度出發,似乎“負心薄幸”這個詞也不算冤枉。
深深地歎了口氣,她有些疲憊地看向已經隐隐紅了眼角顯得周身氣質美豔而冷肅的虞甯雪,問:“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将我囚于此處相看兩相厭呢?”
“相看兩相厭?”
虞甯雪走近一些,在瞥見白澄夏驚弓之鳥一般想要逃離的肢體動作後,她幹脆側身坐了上去,纖長的指尖捏住那細細的脖頸,似是在感受劇烈跳動的脈搏,以及那脆弱的青色脈絡。
如此鮮活的生命力,如今就被掌握在她手中。
這個認知令本就豔绯的眼尾浮現一抹愉悅,眼角的淚痣更是媚意驚人,她微微俯身,嗓音輕軟道:“不是這樣的,臣妾可是沒有一刻不想見到陛下。”
呼出的氣息還帶着熟悉的甜膩,和夢裡幾乎一模一樣,白澄夏緊緊閉上眼,卻發覺自己的心跳聲格外明顯,一下一下,頻率更是随着虞甯雪胸口的貼近而越發聒噪。
喉嚨滾動的聲音也在寂靜的空間内放大了一些,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白澄夏推開虞甯雪,慌不擇路地就想要離開,身後卻傳來了忍痛的悶哼聲,她不自覺回頭看去。
應該是她驚懼之下沒有控制好力度,所以導緻虞甯雪跌落在了地面上,女人嬌弱而又委屈地咬唇擡眸看來,那清淺的瞳眸震顫兩下,居然淅淅瀝瀝溢出一串剔透的晶瑩來,嗓音含着哭腔,輕顫着楚楚可憐,卻又在不經意間暴露出潛藏的掌控欲和戾氣。
“陛下,你又要去找誰?蕭妃還是姜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