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落入欲望的深淵時,白澄夏擡手抵在了姜荔肩前,聲線低啞,“不行。”
姜荔眼底劃過滿意,但面上仍然擺出一副不解模樣,“為什麼?”
那隻手又往前推拒了些,緊緊皺着眉的白澄夏笃定地搖頭,“我不能接受。”
和一個初初相識、并沒有感情的陌生人做那種最親密的事情,哪怕是為了逃離這個世界,也絕對不行。
“這有什麼不好接受的?難道是我不夠好看嗎?”
和姜荔拉開距離後,白澄夏眸光真誠,語氣坦蕩,“不是,當然不是,你很好看,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
說完,她有些頹然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如果你想消耗健康值,你還是去找别人合作吧。”
姜荔輕笑出聲,“那你就一輩子都留在這裡吧。”
那嗓音聽上去,還有些沒來由的愉悅,白澄夏下意識擡頭,辯駁道:“我會找到别的方法的。”
姜荔不甚在意地聳聳肩,“好吧,那祝你成功。”
她撐着白澄夏的肩想要起身,這時,養心殿的大門卻突然被踹開,力度之大,就好像來者已經極度氣急敗壞。
二人側目看去,搖曳的燭火下,虞甯雪美如媚妖,哪怕一身素白衣衫也豔若羅刹,緩步走來時,好似注視着什麼即将堕入地獄的罪人。
畢竟,以她的角度,姜荔就好似依偎在了白澄夏懷中,兩人親密無間,着實刺眼。
而白澄夏本人知道她們那可是離了半尺遠,她下意識推開姜荔站了起來,說起了渣女統一台詞,“不是,你誤會了,先聽我解釋可以嗎?”
倒不是心虛,隻是怕虞甯雪瘋勁上來了又想掐死姜荔。
或者更嚴重一點,直接掐死她。
白澄夏緊張地吞咽着,而一旁的姜荔卻笑得燦爛,“皇後娘娘,您哪怕身為後宮之主,也管不到侍寝這件事上面來吧。”
這可真是火上澆油。
白澄夏正大腦急速運轉着該怎麼平息虞甯雪的怒氣,就見對方也笑了起來,滿目冰冷,“可是本宮聽聞,陛下并沒有傳姜昭儀侍寝。”
像是還嫌鬧得不夠大,姜荔撒嬌似的看向白澄夏,“臣妾想給陛下一個驚喜嘛。”
視線下方,那隻瓷白如無暇暖玉的手已經緊握成拳,輕顫間可見虞甯雪的隐忍至極,她垂眸看向白澄夏,聲線如同在冰川内滿是破碎的河流,“陛下,你也認為是驚喜嗎?”
身處修羅場中心,近距離是正晃着她手的姜荔,遠處是強撐着一身清貴驕傲的虞甯雪,白澄夏深深歎息,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嗯。”
姜荔畢竟是為了幫她,雖說那個辦法并不合适,但她不能落井下石。
此話一出,再也繃不住身形的虞甯雪仿佛變得搖搖欲墜,她含淚的雙眸泛起妖豔的血絲,委屈心碎,滿身惹人愛憐的脆弱氣息。
“是臣妾打擾了。”
女人如同最為狼狽的落敗者,轉身離開時,佝偻的背影再不見來時的氣勢洶洶與矜貴冷傲,令人看一眼都會覺得蕭瑟落寞。
姜荔注視着她的背影,呢喃道:“還以為會氣急了上來掐死我們呢。”
看那語氣,居然像是在感慨“沒意思”。
白澄夏人都麻了,“你想找死也别帶着我一起吧?”
“你就這麼怕她?”
好奇的目光似是洞穿了白澄夏的想法,姜荔揶揄地搖搖頭,“沒想到你也是個妻管嚴呀。”
白澄夏都懶得辯解了,隻是揮揮手,“行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