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想裴幸嗎?”
白澄夏被說懵了,直白道:“沒有啊,我在想你。”
此話一出,虞甯雪頓時抿緊了唇,染上暈紅的雙頰嬌羞無限,眼尾的淚痣也嬌豔欲滴起來,嗓音軟軟的,尾音抛出了期待的鈎子,“我就在你身邊,想我做什麼?”
“我在想,我那裡有許多甜食,你應該會很喜歡。”
“你當真沒有在想裴幸?”
“我想她做什麼?”
不知不覺間就哄好了多雲轉陰的虞甯雪,但是确實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白澄夏不打算隐瞞了,坦誠道:“不過我一會兒确實要去找一下她,有關消耗健康值的方法,我想找她幫忙試試。”
或許是白澄夏的直率令虞甯雪放下心來,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些許奢望,所以輕聲問:“那麼,‘那個方法’,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對上那雙濃墨重彩的星眸,不再晦如深夜,閃爍其中的星點每一顆都名為期盼,白澄夏頓了會兒,艱難地搖搖頭,“我暫時也還不确定這個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減少健康值,等我确定了再告訴你,可以嗎?”
算是一個緩兵之計,出于對回家的渴望,白澄夏暫時還不希望告知虞甯雪自己的全部計劃,不願所有的底牌都被掌握。
聞言,虞甯雪露出了極為隐忍的失落,就像本該如此,隻是希望落空罷了,她甚至勉強笑笑,軟聲道:“好。”
用過早飯後,白澄夏去了藏書閣尋找裴幸,對方倒也明白,正施施然地等待着她的到來,笑問:“怎麼了?又想去那河底看看?”
白澄夏驚訝地挑眉,“這你都猜到了?”
“你的臉色太好辨認了。”
她們一同來到雪回街,到達時已經接近午時,白澄夏迎着豔陽,不适地稍眯起眼睛,“你一會兒不用立馬救我出來,等我憋不住氣昏迷了,再拉我上岸,可以嗎?”
裴幸露出了不解且不贊同的眼神,“為什麼?那樣你會有危險的。”
“我就是想陷入瀕死狀态,你知道嗎,這裡隻是遊戲世界,如果健康值見底,說不定就可以離開,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就可以消耗健康值。”
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裴幸定定注視着目光堅定的白澄夏,再度詢問:“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我想試試,我想回家。”
清亮的桃花眼裡滿是對于回家的向往,裴幸有些不理解,但是仍然選擇幫助白澄夏,“好,我會幫你的。”
白澄夏感激地看了一眼眉目溫潤的裴幸,“謝謝你。”
“沒事,我們是朋友嘛。”
伴随着下定決心,白澄夏跳了進去,正午的護城河居然是溫熱的,沒有那麼不适,但是胸腔内的氧氣逐漸消耗,見底之後,她憋得面色漲紅,眼前也浮現越來越大的黑點,迅速地占據視線。
裴幸是在看見白澄夏不再掙紮後拉她上岸的,想到對方說的需要進入瀕死狀态,便沒有進行急救措施,隻是抱着她回了家,打算先将濕透的衣裳給換了。
床榻被水迹沾濕,外衫沉沉落地,裴幸猶豫地解到衣襟時,白澄夏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了許多河水。
後背被輕拍,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來,白澄夏輕輕靠在床頭,容顔蒼白,像一隻耷拉下尾巴的大型犬,無力道:“裴幸,謝謝你。”
茶葉的清香代替了唇舌内水草的腥味,但大腦仍然昏昏沉沉的,裴幸拿布巾給她擦拭了一下濕發,嗓音聽上去有些拘謹,“你先把裡衣換了吧,不然該風寒了。”
白澄夏接過裴幸遞來的幹淨裡衣,對方還紅着臉解釋道:“這件是我剛買打算在官服内穿的,你先換上吧。”
擡眸看了一眼就連肌膚都染上淺粉的裴幸,這時倒能看出完全的女子情态來,白澄夏無所謂地笑笑,“沒事啊,你穿過也不會怎麼樣,你多次救我,我還能嫌棄你不成?”
裴幸輕輕抿唇,回以一個笑容後就退了出去,白澄夏在屋内換好了衣裳,隻着裡衣走出去後,後廚散出些許姜味。
“你在煮姜湯嗎?”
掃了一眼像個好奇寶寶的白澄夏,裴幸無奈笑笑,“嗯,姜湯驅寒。”
白澄夏輕輕皺起鼻尖,裝可憐道:“可是我不愛吃姜诶。”
“那要不試試姜撞奶?”
“你還會做這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着,一道陰影卻投了進來,颀長的人影落在她們的影子之中,硬生生将和諧的氛圍一刀劈開。
白澄夏詫異回身,隻見虞甯雪正風姿綽約地站在院中,投來的目光掃過她單薄的裡衣,逐漸變得不可置信起來。
女人款步而來,輕聳鼻尖,在聞到白澄夏身上那股子屬于裴幸的皂香後,眸間越發冷漠,陰鸷盤旋其中,嗓音如混滿碎冰的溪流,其中的戾氣與不悅毫無掩飾,也可以說是根本沒有餘裕再去遮掩,快要崩潰之際,每一個音節都顯得狼狽難堪。
“你們做了什麼?”
她早膳後就去尋了姜荔,威逼利誘後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消耗健康值的方法是行魚水之歡。
那麼此刻的白澄夏和裴幸,進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