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隊。
罪犯繩之以法,接下來是一系列的固定程序和例行詢問。
更衣室内,白琰脫下了外套,轉了轉自己被扣過的手腕,上面甚至留了一圈青紅色的淤痕。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曆?他剛剛竟然沒有在訊息室查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甚至連照片都沒有。
白琰對信息素并不敏感,初步判斷,女人似乎是Alpha?她那種冷淡的表情和勝券在握的反應符合很多他對Alpha的刻闆印象。
宣傳總是将Alpha們樹立成一個高大偉岸的形象,殊不知當發情期到達時,他們更像是一群失控的野狗。
“琰。”有人敲了敲更衣室的窗戶,“帶來的那個女人,你負責去審問。”
白琰點頭,理了理衣領前往審訊室。
在進門之前,白琰猜測女人可能會很不配合,畢竟她的性格看上去很不好相處,而且Alpha一向是眼高于頂的,面對這種審訊她可能會嗤之以鼻。
很可能會是塊難啃的骨頭。
抱着這樣的想法,白琰靠近審訊室的窗戶時,看到裡面坐姿乖巧的女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此刻的她看上去和廢棄房裡太不一樣了,她看上去很安靜,甚至溫和。
像是個很擅長僞裝的Alpha。
白琰推開門,走進審訊室,坐在了那張桌子對面。
“姓名。”他打開筆記審訊。
但沒有想到,第一個環節就卡住了。
在他問完之後,女人臉上出現了類似茫然的神情,很快,她搖了搖頭。
“你的名字。”白琰追問。
女人卻告訴他:“我沒有名字。”
白琰簡直有些想笑了,這個女人是不是覺得他的工作是一個有趣的遊戲?連這種簡單的問題都要戲弄他。
“你最好如實相告,否則算你妨礙公務。”白琰警告。
但實際上,他覺得這種警告對Alpha來說可能沒有什麼意義,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見Alpha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眼裡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笑了。
可女人的神情依舊認真,她沒有露出任何笑意,反而思索片刻,道:“如果很必要的話,你幫我起一個吧。”
白琰放下了筆。
他覺得這個女人在耍他,但是她的表情太過真摯,幾度讓白琰懷疑自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小姐。”白琰捏了下手中的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英俊的警官嚴肅起來的神情很吸引人,當初白琰剛到這裡的時候,短短一天時間抽屜裡就被塞了好幾封情書。
也許是因為世道不太平的關系,人們對待感情的态度不再含蓄,而是外放了很多。
但是很可惜,他隻是Beta而已,一個再優秀的Beta,無論對A還是O還說,都是一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怎麼了?”女人細微地挑了一下眉,神情看上去似乎更加疑惑,“沒有名字是很奇怪的事嗎?可我真的沒有。”
那你的父母呢?
白琰下意識想問這個,但是很快,他想到了自己。
他沒有父母,他是孤兒。
也許這位Alpha小姐,也是。
白琰深吸了口氣,好吧,名字可以跳過,具體的原因他會解釋清楚的,畢竟也沒有誰是真的在乎這個案件的最終結果,他的頂頭上司們全部都在忙着打仗呢。
“你是何時出現在案發地點的?與嫌犯是否相識?為何要在嫌犯臉上留下那樣的痕迹?”
女人睜眼看着他,從開始到現在,除了偶爾露出的疑惑表情外,她都顯得平靜得過分。
“晚8點33分56秒。”她給出了一個太過精準的數字,用完全笃定的語氣。
“不相識。”她一字一句回答着白琰的問題。
“禮尚往來。”她道。
白琰筆尖微頓,他擡眸,“禮尚往來是什麼意思?”
“Jokki主動找到我的。”女人道,“他跟我寒暄,誇我長得很漂亮,然後用□□濕巾捂住我的口鼻,他貼在我耳邊告訴我——”
“小姐,我要在你臉上寫一個大大的FUCK,再把它們填塗成粉色,你皮膚這麼白,一定會很好看。”
她的口吻簡直惟妙惟肖,白琰仿佛親耳聽見嫌犯在這麼說一樣。
他頓了一秒鐘,問:“Jokki是他的名字?”
女人點頭。
白琰低頭看着手裡的筆記,明白了,這名女性是兇手今晚的目标,如果不是兇手倒黴,恰巧遇到了一個身手絕佳的女性,那今晚的受害者恐怕會是她。
她隻是把兇手想要對她做的事施加在了兇手身上而已。
這種行為,在星際條例中并不算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