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淤青最疼了,女子雪白如玉的肌膚被揉紅了好幾處。
小姑娘冷汗涔涔,身子發顫,牙齒緊緊咬住紅唇,幾次想叫停,卻在觸及另一人認真的神色後又收了話。
好疼,但沒有被她打疼,還是不要惹她生氣了。
好不容易将對方身上的淤青都揉散了,一擡頭,隻對上小姑娘紅彤彤的眼眶,霧氣彙聚在眼底,欲落不落,好似被人狠狠欺負了一般。
宋渝歸:……
這麼柔弱?
好吧,大反派的特點就是很擅長柔弱。
總是叫人心軟的跟棉花一樣。
她一下又忘記了自己要維持的人設,聲音和緩下來,摸摸女子柔軟黑長的頭發,“已經揉完了,沒事了,我去後面喂豬,你,你在家休息一下,好嗎?”
她語氣裡似帶詢問,但隻有沈惜枝知道,她這是不想讓自己出門,不想讓自己接觸别的男子。
她既不喜歡她,又對她極有占有欲,若有男子與她說話,叫她知道了都會發怒打她……
呵,她恍惚間竟以為她有所轉變,果然,還是從前那麼令人厭惡的樣子。
沈惜枝低眉垂目,神色間看不出什麼破綻,柔柔怯怯的答應,“知道了,妻君。”
宋渝歸點頭,起身從院子外面撿了豬草去喂豬。
農村家家戶戶都有養豬,連原主這麼混不吝的人也養了兩頭。
就是……這豬實在有些瘦,就算賣掉也掙不了多少銀錢。
宋渝歸見到豬後一顆心稀碎,還想着要不要最近殺一頭練練手呢。
還是喂肥一點再殺吧。
也是,家中就沈惜枝一人操辦着這些,她力氣小,每回割的豬草就那麼點,能養多肥?
宋渝歸将背簍裡的豬草鋪到食槽裡,見豬吭哧吭哧吃起來,拿起簍子便往外走。
豬草很多地方都有,但每家每戶都需要割豬草喂豬,近的都割完了,需得走遠一些才能割到。
宋渝歸忙活半日,天暗下來了才背着一背簍豬草,懷裡也抱了一捆開始往回走。
回到家時,沈惜枝正坐在院子裡靜靜出神。
漂亮清透的眼睛虛虛望着一處,手掌撐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宋渝歸沒打擾她,自顧自将豬草搬去給豬加餐。
這一動靜才驚動了沈惜枝,沈惜枝茫然起身,見妻子回來了,下意識往後退半步,排斥的意思非常明顯。
反應過來又連忙低下頭遮掩眼底不自覺流露的厭惡。
幸好對方沒有在意,隻是往豬欄邊走。
她拎着裙角,繼續安靜坐下,望向宋渝歸背影。
鄉下人少食,大多都生的很瘦,她是,宋渝歸亦是。
并不寬闊的肩膀看起來沒有半分可靠。
哼。
每日心情都很差的小姑娘一邊想,一邊挪開視線不再看她。
若宋渝歸不和她說話,那她也懶得和宋渝歸說話。
兩人的晚餐是沈惜枝準備好的,依舊是野菜粥,綠油油的米湯看的人臉都綠了。
宋渝歸艱難坐下,暗下決定,等有錢了,她一定要讓野菜滾出她的世界!
“惜枝,我們家有田地嗎?”
這是她早就想問的問題了,有田地還能吃自己種的米呢,好過出去買了,糙米有些拉嗓子,實在不行種點蔬菜也好啊,天天吃野菜野菜的,她又不是野菜成精。
沈惜枝習慣了她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就好像真的失憶了一樣,也不管她是裝模作樣給她看的還是如何,問什麼就答什麼。
“嗯,有幾處田地,隻是家中沒有男子,我一人難以操持,便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