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酒樓又招了一名小二來幫忙,也是女子。
對方沖宋渝歸打招呼,“我叫沈翠,也是鄉下人,多多關照啊。”
宋渝歸微微點頭,與她互相交換姓名,“宋渝歸。”
“你叫宋渝歸?你的名字好耳熟,是隔壁宋家村的?”
她這樣說,宋渝歸就想起來了,她姓沈,莫非與大反派是一個村子的?
“嗯。”
趁着一大早上沒什麼客人,沈翠在打掃酒樓的間隙便拉着宋渝歸問,“哎,對了,聽聞你們村有個磨鏡,還娶了我村裡沈大家的妹妹,你可認得她?”
宋渝歸擦桌子的動作一頓。
面色不自覺露出幾分尴尬,大約,好像,村裡就她這一個磨鏡吧?
那說的,應該是她了。
宋渝歸艱難點頭,“認得。”
“那女子怎麼樣啊,我聽人說她對我們村的女人不好哩,天天打罵她,沈大家的也不管一管。”
沈翠明顯面露鄙夷。
宋渝歸:……
雖然這是事實,但都是原主做出來的孽,今天我就要,為自己正名!
她毫不猶豫道,“假的,她對自己的妻子很好,隻會偶爾拌兩句嘴,從不打人。”
沈翠一愣,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還有些不信,“她對自己的妻子……很好?”
“可是她不是個小混混特别喜歡調戲良家婦女嗎?”
宋渝歸面無表情繼續挽救自己的名聲,“她已經改邪歸正,現在找了份工幹,沒有繼續當小混混了。”
“哦……”
沈翠半信半疑,拿着抹布去擦另一張桌子。
過一會兒,掌櫃的蘭香從後廚出來了,宋渝歸見着她,握抹布的手緊了緊。
她想好了要問掌櫃預支工錢來着,沒辦法,家裡實在窮的揭不開鍋了,但心裡其實很不好意思,自己從小就沒咋缺錢,剛實習找工作的時候手頭也很寬裕,沒有向上司提出過預支工資的要求,因為這個要求在她看來還挺無禮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做滿一個月?萬一攜工資跑路呢?
可現在,她自己也要為生活所迫,提出這個要求了。
小臉紅了一片。
掌櫃的蘭香是來看大堂打掃的幹不幹淨的,别耽誤了客人用餐的時辰,然而剛從小二身邊走過去,就被小二猶豫的叫住了。
“掌櫃姐姐。”
聽她喚自己姐姐,掌櫃不由擡起扇子掩唇笑了,“小丫頭,我記得你是叫渝歸?喊姐姐什麼事,可是有何處規矩不明白?”
酒樓自然也有酒樓的規矩,她隻當這新來的姑娘年紀輕,聽不懂規矩。
宋渝歸努力壓下心裡緊張的情緒,十分不好意思低頭道,“不是的,樓裡的規矩我都明白,隻是,隻是我有個不情之請。”
蘭香驚訝,說話還文绉绉的,讀過書?
既讀過書,怎不去給人寫信,那可比做小二的辛苦活兒要輕松多了。
她哪知道宋渝歸對古代的字一竅不通,看她時滿眼好奇。
聲音也溫和的很,“什麼請求,說來聽聽吧。”
宋渝歸一鼓作氣,擡眸認真道,“姐姐可以讓我預支半個月工資嗎,我,我家中……”
她撓了撓後腦勺,抿唇道,“我家中無銀錢了。”
蘭香一愣,“你是說支半月的工錢?”
“啊,對對對,是工錢。”
蘭香大氣一笑,揮揮扇子,“我當是什麼事呢,隻是支半月的工錢罷了,這有什麼不行的。”
宋渝歸一呆,反應過來後連忙道謝。
蘭香擡擡下巴,“好了,快去忙吧,一會兒再上雅間擦一遍。”
雅間是給那些有錢人單獨的包間,要求最嚴了。
宋渝歸點點頭,立馬又投身入繁忙的工作中。
直到天色暗了些許,才從酒樓走出來,帶着自己預支的一百五十文。
身邊跟着隔壁村姑娘沈翠。
她非說她倆順路,要與她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