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已肥,待宰中。
村裡人應該會願意買她們自家喂養的豬,她刀功或許不好,可以賣的比外頭便宜些。
這也是一檔進項,能補回來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看給小娘子愁的。
沈惜枝被她揉的小臉兒都紅了,整張臉皺巴着,故作苦悶,眉眼低垂,心中其實有壓抑不住的蜜意湧出來。
她就這麼一點錢,用來給我買了一身新衣裳。
若能一直這麼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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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宋渝歸從酒樓回來,剛進村子,卻被不知從哪蹿來的布衣男子攔住,對方叼着根狗尾巴草,上來就拍拍她的肩膀,“宋渝歸,聽聞你最近在鎮上找了活兒幹?怪不得都不與我們這些弟兄玩了。”
宋渝歸大驚皺眉,側身躲過他的手,心想誰啊,上來就動手,沒禮貌,男女授受不親,身為古代人還不知道這個規矩嗎?
對方見她躲,也不高興了,“躲什麼,你既喜歡的是女子,便與我們男子一樣啊,我們男子都是這樣勾肩搭背的!”
宋渝歸:逆天言論。
她瞬間對眼前男子生了不喜,但對方看起來與原主相熟,她又不想露出太多破綻。
隻能勉強說出第一句話,“男女有别,女子就是女子,就算我喜歡的……是女子,也不該和男子行的太近。”
一邊說,一邊又默默往後退了一點。
對方也看出了她不情願,滑稽的在原地跳了兩下,奇怪道,“你今天怎麼了,好像跟以前不大不一樣啊。”
宋渝歸心裡一驚,面上維持住雲淡風輕的樣子,“有嗎?”
男子重聲,“有啊!你怎麼去鎮上找活兒幹了,你不是說要像鬼一樣纏着村花,直到村花答應嫁給你嗎?”
宋渝歸:?
誰,纏着誰?
她是猜到原主或許心有所屬,但沒想到原主喜歡的竟然是村花,眼光還挺高,但誰是村花?
她沒見着啊,村裡最漂亮的姑娘不就是沈惜枝嗎?
宋渝歸低頭遮住眼裡一閃而過的茫然,又罵原主,喜歡村花你就娶村花去好了,折騰别人幹嘛?
腦子有泡。
“我現在不喜歡村花了。”
她不知道自己幾時會回去,也可能永遠回不去,自然要為自己澄清。
喜歡村花的是原主,跟她有什麼關系。
“啊,這就不喜歡了?你不是說這輩子娶不到村花就不會碰任何女人嗎?”
宋渝歸:……
混賬東西。
想到原主留下的爛攤子,她有些不耐,“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妻子還在家中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聽她提到妻子,男子眼中滿是精光,忙再次攔住她,笑的龇牙咧嘴,“等等,我也去你家,我有事跟你說,天大的事。”
宋渝歸緩緩打出一個問号,“什麼事?”
“與你家裡人有關的事,先走吧,到了我再和你說,絕對是好消息。”
女子心頭一滞,眼眸微微睜大,家裡人有關的事……可據她所知,原主正兒八經的家人,可不就沈惜枝一個嗎?
事關反派,不論真假,她眼裡都多了分試探與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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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枝坐在院子裡縫補衣物等妻子回來,好不容易聽見妻子喚她的聲音,一擡頭,竟見宋渝歸從外面帶回一個男子!
她皺了皺眉,正欲走近,可待看清男子賊眉鼠眼的樣貌後,小臉便唰的白了,這一刻,她才真切明白,什麼是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為什麼宋渝歸這段時日待她這麼好,給她買新衣服,今日走前還特意叮囑她要換上。
她以為是她想看,誰知……她竟是想賣了她!
想賣個好價錢!
沈惜枝猛的站起身,原本萌動的春心碎成一片片,她眼淚汪汪的瞪了兩人一眼,轉身往屋裡跑去,一邊跑一邊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砸,聲音嗚咽不成正調。
宋渝歸不解沈惜枝為何見了他們轉頭就走,無助的撓撓後腦勺,難道是不喜歡往家裡帶人?好吧,那确實沒與她商量,是她的問題。
下次不帶就是了,怎還生氣呢。
她心知今晚又要哄人,愁的頭發都要掉了。
偏那男子還鬼鬼祟祟湊過來與她說,“你怎麼真跟她過上日子了,不是說她隻是你娶來氣村花的嗎?”
宋渝歸驚訝,低頭,
未解之謎解開了,怪不得要娶惜枝,原來是與那什麼村花賭氣。
呵,這等事竟還牽扯無辜女子,簡直無恥。
怒意被盡力壓制,纖長漂亮的手指在桌上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莫名沉了許多,“你不是說有天大的事要跟我說嗎?”
剛才在路上她就試圖問,可對方不肯說,非要過來說,思及鄰裡都在家,她又想知道原主還給她留下了什麼麻煩,才讓人過來的。
那男子莫名擡頭看了眼裡屋,嘴角笑容淫邪,倏然湊近,“你不覺得沈惜枝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嗎,我這邊有個人,最近想尋個美人兒快活一下,他願意出這個數,比你當初給的聘禮還多,你說過,若真賣出個好價錢,會分我一成的。”
宋渝歸:!
理智的弦“啪”一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