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裡!”
樓梯間裡傳來一聲啞音,氣音暧昧,伴着的腳步聲梭梭響起。
她們在朝這邊走過來!馬上就要發現她們了!
江朝肩膀驚得後縮,情況危急,也顧不及剛剛扇了盛懷夕臉蛋的事情,順手搭上盛懷夕手腕側眸求救。
“!”好近。
江朝瞳孔吓得刹那一緊,近在咫尺的眉眼又冷又豔,眼眸深不見底,睫毛輕輕一顫,蝶羽也不過如此。
回神,江朝将自己意識從深淵中拔出,扯了扯盛懷夕的手腕,眸子驚慌地快速眨動。
努力地,江朝閃着雙眸,向盛懷夕着急示意:怎麼跑?
盛懷夕學着她,一起眨了眨眼睛,眸底閃過微乎其微的笑意,不準備閃也不想躲。
“膽子挺大,不跑嗎?”那道女音緩步走來,語氣訝異。
她态度冷靜,話裡話外之間似乎有意放她們離開,江朝臉色閃過喜色,扭身就拉着盛懷夕準備離開。
腳步邁開,江朝驚愕地看着禁锢着自己的一雙手腕,不敢置信地側眸看向盛懷夕。
不是,她準備就在這等她們過來抓個現行?!有機會也不跑,瘋了嗎?
不願相信這種事真正發生,江朝又拽着人嘗試了一次,鎖在肩上的手腕依舊一動不動。
江朝咬牙,看着胸前的手掌展示一般向她晃晃指尖,修長又骨節分明,它們的力量也在剛剛親手體驗過。
側耳聽着女人的鞋跟聲越發清晰,江朝沒法,側頭,壓低氣音無奈問:“您是想做什麼?”
硬的是整不過了,江朝也不願意跟盛懷夕在這裡直接打起來,隻能試試來點軟的法子。
盛懷夕動了動身體位置,彎頸靠下,揪起江朝搭上的手腕翻開,掌心微紅泛開,眸底微微黯下。
“疼?”
她這次乖乖地學着江朝壓低了嗓音,低啞的疑問流進江朝的耳道變成了不清不楚的悶言。
疼?什麼疼?
明暗之間,盛懷夕耳上綴着的長長耳鍊折出柔和而溫潤的光。
隻是看着,江朝回憶起方才打在盛懷夕臉上時,涼絲絲的耳鍊在那一刻變得格外灼人。
輕顫,江朝手掌燙得不自禁蜷縮起來。
是無意的,也是因為着急,但做了就是做了。
怯聲怯氣,江朝低頭說:“對不起。”
盛懷夕微微擰起眉頭,并不滿意,指尖用力把江朝下巴勾着擡起,“起來。”
想了想,盛懷夕主動俯身,将被打過的側臉朝向江朝。
這是什麼意思?
江朝不懂,仔細想想,撐着此時此刻的難得膽大試探性地問出那個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我,給你揉揉?”
盛懷夕沒有回答,隻是用那雙和江朝相似的桃花眼輕眨盯着她。
剛剛不是那麼能說嗎!現在一個嗯都不會了!
江朝心裡腹诽,但耳邊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就像催魂的索命曲,聽得她心裡七上八下。
咬牙,江朝眯着眸子仔細打量,不管不顧地直接将掌心覆在方才扇過的半張臉蛋,開揉。
指腹穿過口罩摁下,江朝剛剛為自己猜對了盛懷夕的心思松了口氣,耳畔忽而又響起話語。
“我有點好奇你是誰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有離開。”女聲尾音挑起,隐約露出幾絲笑意。
江朝因那話分走一秒心思,手下指尖捏着滑嫩的肌膚失力掐了下去,掐得稍稍用力,跟水似的沒入。
眼看盛懷夕長睫一眨,又要開口說話。
江朝迅速回神,力道放得更柔更輕,盛懷夕果然耷了眉骨,慵懶靠着。
奇異地,江朝居然有一種在撸貓的錯覺。
瞅準盛懷夕眉宇神色緩下的空隙,江朝連忙氣音咬問:“還疼嗎?”
面前女人睫毛微顫,江朝恍惚間,竟然從盛懷夕的眉眼之間覺出幾分不舍。
禁锢在胸前的手腕終于放開,周圍涼風吹來,江朝才突然發現,她們兩竟然就這樣在這站了這麼久。
火速轉身準備開跑,江朝手腕忽地又被攥緊,往回一拽,心髒被這突然舉動吓得猛地一跳。
“你們慢慢親,别慌。”
無措地站在原地,江朝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瞳孔漸漸瞪大。
就這一瞬,江朝覺得自己對盛懷夕的嚣張和瘋勁有了初識。
盛懷夕竟然,就這樣毫不顧忌地一把推開樓梯間的門,身體裡傾,熟稔地和裡面的兩人告别!
就好像,隻是簡單在過道中碰見打個招呼,而不是在一場火辣的激吻後。
是她以往對這個世界的接受度不夠高嗎?江朝無措地想。
震驚的思緒久久難平,江朝意識再恢複時,是臉上被溫熱碰了一下。
“拿好,新人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