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回國後吃的第一頓川菜呢!”
江朝從沒想過,她回國後的第一頓川菜是和一個剛認識的盛懷夕吃,還是作為賠禮。
唇角稍彎,盛懷夕突然斂了渾身氣勢,眉眼柔和下來,肉眼可見的愉悅。
“不錯。”
江朝眨眸,不明白盛懷夕為什麼說不錯。
但她同盛懷夕短暫相處以來,也有了一套自己的應對法子。
眉眼彎彎,江朝跟着一起笑,點頭抿出甜甜的小梨渦,盛起她心底的小心思。
和盛懷夕會聊起留學是意外,但開了話頭,江朝意外發現盛懷夕似乎對她國外的生活頗感興趣。
兩人一問一答,江朝想過的尴尬場景沒有發生。
本以為是一場耗費心神的飯局,但江朝意外輕松,她聊天常常天馬行空地亂跑,無論說到哪裡,盛懷夕總能接上她的想法。
“鈴——!”
突然的電話鈴聲響起,江朝對盛懷夕歉意笑笑,手機頁面鋪天蓋地地砸來消息,甚至打了電話轟炸。
元白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急。
眉頭輕皺,江朝點了接通,手機剛放到耳邊,電話那邊瞬間冒出一句“我和方雲溪睡了,怎麼辦。”
不是?!
江朝眉頭吓得一跳,表情管理瞬間失控,聲線險些脫軌:“你說的我認識的那個方雲溪嗎?”
盛懷夕手腕頓住,眼皮輕輕掀起,定睛看向江朝。
注意到她的眼神,江朝驚覺對面還坐了個盛懷夕,連忙捂住話筒起身說了個借口離開。
看着她倉皇跑走的背影,盛懷夕長睫微眯,若有所思,指尖勾過手機,點開微信。
【你認識江朝?】
信息發出,盛懷夕慵懶後靠,眸光漫不經心地定在江朝的座位,旗袍翹起,大片白膩性感外露。
視線緩緩離開,窗外的繁華倒映在盛懷夕臉上,神色漠然,瞳孔深處隐隐跳着瘋狂的渴求。
熾熱灼亮的燈光隻映出她表面的風姿迤逦。
視線一轉,盛懷夕定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身上,瞳孔危險眯起,思緒浮動,舌尖輕輕刮過上颚。
狠光自長睫底下一閃而過,再無波瀾。
而另一邊,終于找了處偏僻長廊的江朝一路聽着元白悶聲的解釋,也算是終于搞懂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揉揉眉頭,江朝光是想着那邊的情況就覺得頭疼。
“既然她還沒走,你就出去和她說清楚,問她是什麼想法,你躲得了現在,能一直躲?”
元白悶聲道:“我把浴袍給她留着了,現在裹着浴巾呢,出去見她好奇怪。”
江朝被她遲來的羞怯氣笑了,反問:“昨晚沒看?你昨晚往人身上撲過去扒着不放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你咬得奇怪呢?”
電話那邊哼唧着沉默下來,江朝停下在窗戶上滑擦的動作,回首朝客廳望了望,沒有動靜。
呼出一口氣,江朝擰指推了推眉心,壓下心底的擔心,低聲道:“事已經做了,承擔責任不丢人。”
“等一下!我在裡面!你别踹門啊——”
電話那邊驚慌失措的,江朝隻聽見一聲響動後,慌亂的腳步聲打轉,元白似乎是跑着去開了門。
最後,江朝隻聽見一聲冷冷陌生的“過來”,電話便被挂斷。
蹙緊眉頭看着頁面,江朝猜測,方雲溪估計是以為元白吃完就跑,火氣正冒,沒曾想在洗漱間把人逮了個正着。
人确實沒跑,但人也想躲着她。
換位思考一下,江朝隻能替元白歎口氣,希望她能夠妥善解決。
收好手機,江朝轉身朝大廳走了回去。
“有事?”盛懷夕側眸看向江朝,指尖拎着茶壺傾倒,恰好将手旁的水杯斟到将慢。
江朝坐下,神色早已在走回來時恢複正常,擺手否定:“沒什麼,隻不過朋友有一點事情着急打聽。”
她仔細想過,不準備把她和元白認識的事情告訴盛懷夕,畢竟兩人現在都在一個部門裡,說了麻煩。
盛懷夕點頭,沒有多問。
席面吃的差不多後,江朝摸了摸肚子,舒服地眯起眼睛,這家店的飯菜果然名不虛傳,道道都貼合她胃口。
“盛總監——”
“盛懷夕。”
江朝的聲音被一道輕柔女聲打斷,身側蓦地吹來一陣馥郁的蒼蘭香氣,不聲不響地撞進兩人桌旁。
視線偏移,江朝順着米色裙擺往上看去,對上一雙溫和淺色的笑眼,五官溫柔和煦,周身氣勢柔和。
她就像是藏在春天深處的花,悠然自得地享受着春風的輕緩。
“徐靜文,這麼巧。”盛懷夕音色冷淡,道出後面一句時尾音微微上挑,不冷不熱地刺了她一句。
徐靜文定在原地,被她惡意揣測也并不生氣,彎眉上揚,神色自若地看向江朝。
見她看來,江朝禮貌笑笑,并不多言。
徐靜文在她臉上掃過一眼,視線滑下,停在裁制精美的高檔衣物,不輕不重地挪開,定在盛懷夕身上時,笑意更深。
步子微挪,徐靜文柔聲道:“懷夕,最近沒有看見我的人跟蹤你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