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女生就跑走了,緊接着陳唐趙宜之他們也走了。
連甜從始至終埋着頭,一口一口認真地把飯吃完,吃到一個米粒都不剩。
她還回餐盤餐具,像是沒有聽到同學們的議論,沒看到同學們投向她的目光,一點異樣都沒有地走出了食堂。
連甜并不是在硬撐地刻意為之,而是經過了上次陳唐對有人造她謠說她壞話的反應後,她有了心理準備。
上次加上這一次,心髒像是被人重捶過,腦子一下子就清明了起來。
陳唐昨日的那句“不值得”以及今日被問到頭上的緘默不語,都不用前後對比他對待趙宜之的态度,連甜都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她在陳唐眼中的不值,是連替她解釋一字半句都不值。
也就是從那一天,不,那一刻開始,連甜按下了暫停鍵,雖與當事人陳唐無關,但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連甜還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人,要什麼樣的感情。她要平等尊重,要雙向奔赴,要烈火烹油,不要寡淡無味一廂情願。
後來很多次,連甜每對陳唐多了解一分,都無比慶幸自己那時的适時覺醒。
可能是因為陳唐對他所在乎的人是真好,所以能被他放在心上的就那幾個,再多就不能了。幻夢終究是夢,醒了就好。
蘇田宇的抱怨聲提示着牌局的結束,他輸了,對比上半場輸得很慘,大部分輸在了坐他對面的陳唐手上。
蘇田宇哪敢真的抱怨,别說不玩錢,就算玩錢,他巴不得喂給陳唐呢。
蘇田宇:“認輸認輸,技不如人。”
陳唐:“我看你是運氣也不太好,蘇總不能光嘴上認輸。”
蘇田宇微楞後馬上反應過來,嬉笑道:“陳哥您說,怎麼罰,我都認。”
陳唐擡手,服務人員馬上塌腰碎步輕聲地走過來:“您有什麼需要?”
陳唐:“拿一瓶Vatia來。”
酒拿來了,陳唐一指對面的蘇田宇:“給他。”
蘇田宇早有準備,二話不說,都不用杯子,開了就悶。
喝到一半的時候陳唐叫了停:“可以了,蘇總的牌技若是與酒量一樣就好了。”
蘇田宇讓服務員把酒封好:“給我拿着,一會兒吃飯時我把下半瓶也幹了,不能白得了陳哥的誇。”
蘇田宇這句話連甜沒有聽到,她在對方剛開始對瓶吹時就收拾了陳唐專用的腕墊找地方去放好了。
包毅組的這場局,吃飯是分層次的,想來陳唐他們會在主宴廳列坐,而像她這樣陪局的在他們那個圈子夠不上檔次的,該是都在樓下一層用餐。
連甜把東西放好後,就下去吃飯了,她有些餓了。
吃了兩口一擡頭,正看到蘇田宇也下了來,還把他未婚妻叫走了。
蘇田宇是特意下來一趟的,他快要被他那位未婚妻氣死了,他怎麼就忘了,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剛剛陳唐明明就是有意罰他。
他找過來一為罵未婚妻兩句發發郁氣,二來也是警告她不可再惹連甜,不要再有任何舉動,躲她遠點就好。
這一切都與連甜無關,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食物上,不趕緊吃飽,說不定一會兒要被陳唐叫走,他在私人事項上比起工作場合事兒更多,更難伺候。
不過今日倒是難得,陳唐在樓上用餐時全程沒有叫她,直到快結束時,她才接到陳唐的消息,讓她等他下來一起走。
連甜等在陳唐下樓來的必經之路,VIP的專用梯門打開,陳唐看了連甜一眼,腳步不停地朝外走去。
路上他們碰到了安媛。安媛今天來得時間不湊巧,一直都沒有見到她哥,這會兒見了馬上上前:“哥,”
陳唐停下:“你怎麼來了?”
這話問得安媛一楞,連甜都能來的場合,她難不成還沒有資格。
再想到今日之局若不是連甜在姑姑家提起,她還真不知道,并沒有接到邀請,立時有些委屈。
陳唐卻不再說,隻專斷道:“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就回家去。”
安媛本就準備走的,但自願與被人催着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可她也不敢不聽陳唐的,立時:“嗯,知道了。”
連甜全程目不斜視,跟在陳唐身後,出了雲頂上了車。
一上車陳唐就打了個電話出去,打給包毅的。他上來就道:“以後這樣的局别叫我。”
包毅不知說了什麼,陳唐又道:“我也勸你一句,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隻限于生意場上的往來就好,不要往私人領域裡帶。”
說完不耐地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