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改了備注的“西伯利亞大嗎喽”啊。
田丹更惱,他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換上一副笑臉:“哎,小志,怎麼說話呢,咱們夏二少怎麼能看上我那點錢……我也沒别的意思,遇見了就是緣分,夏二少跟我去那邊坐坐?有你的熟人在呢。”
夏知魚順着田丹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夏語年一臉不善坐在一衆狐朋狗友之間盯着他看,兩道目光相對,後者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熟人”都發話了,夏知魚無奈笑笑,跟着田丹過去。
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夏知魚的臉看,有人認出他就是夏家的假少爺,還有人隻知道他是剛剛在台上閃閃發光的歌手。
夏知魚被盯得不自在,加快速度。
那群人桌子上放着不少酒杯,各種顔色的酒混在一起,加了冰塊放在夏語年面前。
“來來來,這邊坐。”有人給夏知魚讓了條小縫,連兩歲孩子都坐不進去的縫隙,目的就是為了羞辱夏知魚。
“就不了。”夏知魚面無表情拒絕他:“有事快說,我忙着呢。”
他不吃這一套,不接那句茬,隻想快點應付完這些人然後找個地方吃點午飯,他餓的有點胃疼。
“什麼事能比和老朋友叙舊重要呢?”田丹假笑堆了滿臉,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手裡搖晃的酒快見了底,他朝桌子上的酒瓶揚了一下下巴:“聽說你身無分文被趕出夏家?過多了少爺日子,不知道怎麼過平民日子?看見那瓶酒了嗎?給我倒一杯,我就給你三千。”
夏知魚挑了挑眉:“我身無分文被趕出夏家?怎麼沒人通知我?夏語年,有人通知你這件事嗎?”
夏語年搖搖頭:“目前還沒有。”
夏知魚了然的點點頭:“哦,原來我們田少還有未蔔先知的功能,厲害厲害,實在佩服。”
田丹怎麼也沒想到,本來應該跟他沆瀣一氣的夏語年居然在這種時候幫夏知魚說話,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搖晃杯子的動作也停下:“呵,你現在渾身上下,也就嘴硬了吧?”
夏知魚:“那也比你什麼都硬不起來強……有事說事,知道你不喜歡我,跟個塑料袋子似的那麼能裝,不過沒關系,我原諒你了,畢竟屎殼郎也推不動金元寶,能理解。”
“你!”
在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之前,夏知魚微微側身。
原來是田丹惱羞成怒,甩出手裡的酒杯砸向夏知魚的腦袋,被後者随便閃閃身就躲開了。
黑暗處,目睹全過程的秘書眼看着自家老闆臉色沉了下來,作為牛馬打工人,必須學會察言觀色,他主動問:“老闆,需不需要找人出面解決一下?”
夏雲祈,也就是夏知魚名義上的這位哥哥,夏家的掌權人,不悅的搖頭:“不用,再看看。”
經過這次的觀察,他發現夏知魚和他以前接觸的,還有回國前特意調查到的資料都不一樣,這讓他很感興趣,他順帶看看自己這找回來的親弟弟夏語年會怎麼做。
那邊田丹一擊未中反而引起酒吧裡其他人的注意,他不想驚動保安,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夏知魚撇撇嘴:“田少,首先很感謝你的讨厭,但是在對不起,我已經有讨厭的人了,你真排不上号,希望你能找到更讨厭的人,也祝你讨厭的人也讨厭你,不用謝。”
“……”田丹被怼的更是沒話,今天來的這麼多人都是跟着夏知魚來的,為的就是看他笑話,現在田丹被人這麼怼心裡要多不爽就多不爽快,報複的心情也越來越強烈,他一定要讓夏知魚剛才的羞辱付出代價!
看完了鬧劇,夏語年清了清嗓:“我聽了你唱的歌,唱的不錯。”
夏知魚:“謝謝誇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其他人以為是這位真正的夏家二少爺故意出言嘲諷,頓時來了勁。
“夏知魚以前在家享受别人的人生,什麼鋼琴吉他,提琴古筝,什麼都學吧?”夏語年旁邊的人說:“要說這人生啊,真是世事無常,有人搖身一變從少爺變成落魄的流浪狗,有人就是天之驕子……聽說田少的父親娶了田少母親,拿到繼承權了,恭喜恭喜!”
踩夏知魚一腳的同時還不忘捧一下田丹,打得一手好算盤。
一提起這個,田丹立刻就挺直了腰闆,這事他時常拿出來炫耀,他媽上位成功,連帶着他也成了名正言順的長子,田丹的父親立了遺囑,他順利拿到了繼承權。
他以前就覺得夏知魚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難以接近,現在好了,夏知魚被掃地出門,沒有錢沒有權,沒有背景的人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田丹看着夏知魚纖細的腰笑了,在這樣的環境下,隻要他給點甜頭在勾勾手,夏知魚不想跟他也不行。
黏膩的目光剛一接觸夏知魚,後者就抵觸的推了推,這樣的眼神讓他想起了早上遇見的油膩中年男人,兩人的目光簡直如出一轍。
“要我說,你就跟了我們田少,還不是要什麼伸伸手,我們田少或許心一軟就給你買了呢是不是!”那些人絲毫不在意夏知魚的臉色,還在開着無底線的玩笑,說到最後更過分的詞語都蹦出來。
夏知魚厭惡的掃過每個人的臉,腹诽:瑪德,真想幹翻這個煞筆!
但他知道,他們人多勢衆,打起來沒有勝算而且還有可能引來保安,到時候沒讨着好反而丢了工作就得不償失了,對付這樣的人還是得用技巧。
如何用一句話令普信男破防。
“你媽好手段,不過她不會是最後一個,你也不是。”夏知魚面無表情說。
田丹的笑在聽到這句話後蕩然無存,他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他早就調查過,他爸之前不僅有小三,還有小四小五,男男女女都快百人出道了……兒子也不止他一個,他知道今天這一切也許将來會有其他人奪走,這一直是他心頭病。
其他人都禁了聲,偏偏夏知魚還裝作看不出氣氛,繼續補刀:“咦?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白裡透紅,紅裡透黑,難道是學了川劇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