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那天早上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關的嚴嚴實實的玻璃在雨水的沖刷下煥然一新。
這樣的天氣就适合躺在被子裡吃吃喝喝鹹魚躺平。
可惜夏知魚早早就被唐浸月薅起來“梳妝打扮”,連帶着夏語年都沒放過。
細雨沒有絲毫停歇,一口氣下到晚上六點多,一直到夏家司機把車開到大門口才有了要停的迹象。
夏知魚和夏語年在夏以德的催促下上了車,趁着在路上這段時間,夏語年拿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鏡子照起來。
“你這鏡子是在哪裡拿出來的?”夏知魚驚訝問:“你這渾身上下都湊不出來一個兜吧?”
夏語年故意誇張的大笑兩聲,眼神中滿是不可忽略的得意:“哈,愚蠢的人類,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這鏡子是在我另一個外套口袋裡放着的,怎麼樣?有沒有被我的智慧折服?”
“……你為什麼會有另外一個外套?”夏知魚問。
“當然是因為降溫之後隻穿一件西服有點冷啊。”夏語年狐疑看過去:“你不會就隻穿了這一件衣服吧?”
還真讓夏語年說對了。
早上唐浸月給他搭配外套的時候他說不是很冷,于是就沒要那件毛茸茸的外套,實際上一直到上車之前他都不是很冷。
“我跟你說啊,今晚不止有雨,還有雪嘞,你就穿這麼一點去宴會,等回來的時候能凍得你哭天喊地。”夏語年順便想象了一下夏知魚“哭天喊地”讓自己給他一件外套取暖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到時候他一定讓夏知魚多喊幾聲哥哥來聽,然後再把外套脫給他。
“那還真是謝謝關心。”夏語年“切”了一聲:“宴會在室内,回家的時候也是坐車,不會冷到我的。”
……
夏以德把宴會訂在了私人的酒店裡,采取了唐浸月的建議整體采用新中式風格,舒緩悠揚的音樂在宴會大廳響起,穿着深藍色窄袖袍子的服務生托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之中。
下了車,唐浸月整理好禮服,挎着夏以德的胳膊走上綿延至宴會大廳深處的地毯,夏知魚和夏語年一左一右跟在身後。
夏知魚用餘光掃視整間大廳,暗暗感歎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大哥呢?今天不來嗎?”夏語年問。
唐浸月:“來,不過會稍晚一點到。”
夏語年:“我還沒見過大哥呢,等下見到他如果認不出來可怎麼辦。”
夏知魚搶先一步回答:“沒事,我也沒見過。”
“你也沒見過?”夏語年驚訝的看向夏知魚,連音量都忘記注意:“你不是在家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嗎?怎麼會連大哥都沒見過?”
也不怪夏語年驚訝,誰家兄弟二十多年不見面,聽起來就很天方夜譚。
唐浸月拍了拍夏語年手背:“安靜點,怎麼咋咋呼呼的!其實小時候還時間過兩三面的,後來小年作為繼承人被送到國外本家那邊培養,除了偶爾電話聯系,沒怎麼回過國。”
一提起這件事他就傷心,那會她的小年才多大啊,剛剛和他大腿一邊高就被本家那邊來人接走了,以至于夏知魚小時候總聽說自己還有個哥哥,但是卻一直沒辦法見到,還以為哥哥很小就死了。
有一年小夏雲祈被允許回國見一見父母,和弟弟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吓哭了……
那時候的夏知魚也小小軟軟的很聽話,不過後來漸漸開始叛逆,再加上唐浸月和夏以德因為工作到處飛,就變得不務正業,遊手好閑了。
說起來,現在的小魚竟然和小時候重合在了一起,唐浸月擡眼看過去,又是一副乖寶寶樣子。
“怎麼了媽媽?”夏知魚笑笑。
“突然有些感慨。”唐浸月安撫道:“小魚,這次的宴會……可能會有些不好的聲音,爸爸媽媽會盡量壓下去,如果你聽見……”
“放心吧媽媽,我知道。”
“抱歉小魚。”
“沒關系的媽媽。”
這件事怎麼也做不到兩全其美,唐浸月滿是虧欠的看着兩個孩子,不禁紅了眼。
“媽媽,宴會快開始了。”
“好,走吧。”
……
不少唐浸月和夏以德的老熟人聽說他們最近回國還要舉辦家庭晚宴,也紛紛送來了賀禮。
雖說是家宴,除卻請來的媒體,還有旁支親戚外,還有不少友人來一同道賀,唐浸月和夏以德被合作的朋友們拉走,隻留下夏知魚和夏語年兩個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畢竟是特意為夏語年舉辦的晚宴,唐浸月特意挑選一套深色定制西服,搭配墨綠色領帶,乍一看還真有矜貴富少爺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