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沒有抱怨,飛快吃完了午飯,将碗疊在一邊就起身準備繼續忙活了。
這會太陽正毒辣,他的臉被曬太久有些發紅,那張臉看上去也沒那麼蒼白了。
刑如心不是什麼黑心老闆,阻止道:“可以再休息一會,施肥不着急。”
“沒事,我已經恢複好了,不累。”
他願意做刑如心也不攔他了,“行,那你去吧,戴個帽子。”
她丢了個自己戴的遮陽帽過去。
紀源在天上飛的時候曬太陽比這還多,并不覺得熱,不過他也沒拒絕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後就帶着拌好的肥料下了田。
刑如心頭一次這麼悠閑地坐在一邊看旁人幹活,吃飽喝足的大鵝一屁股坐在她身邊,仿佛也在享受這一刻的悠閑。
施完肥的紀源依舊沒有閑下來,從旁邊養魚的水田裡給稻種澆了水,就拎着空桶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刑如心拍拍屁股站起來跟上去。
“你現在要去抓魚麼?你知道去哪抓?”
紀源點點頭:“之前巡視的時候看到了,有幾片大稻田的積水還沒退,裡面有魚。”
兩人沿着田埂往前走,從前這裡放眼望去都是稻田,豐收時節一片金燦燦。
而今都被草地覆蓋荒蕪,刑如心走過時都不忍心多看。
走在前面的紀源猛地回頭道:“這麼多田都荒了挺可惜的。”
“是啊,可惜也沒辦法,沒這麼多人力去開墾,就算種出來了,回頭收割的時候又是件大事,忙不過來的。”
說着說着她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視線定在了紀源那雙沒穿鞋的粗壯有力的腳爪子上,剛剛這雙腳幹活的時候可給力了,堪比一個全自動犁,犁出來的地又快又好。
“我倒是有計劃把地擴大一倍,你覺得我家左邊那塊田怎麼樣,那以前是李奶奶的田,她打理的很好,地肥,草長的都比其他地方要高。”
紀源想起她家左邊的田,上面的草大多都刑如心清理了,隻留了短短的草根,也能看出來草根非常粗壯,是塊好田。
“那塊地挺不錯的,離得近也方便照顧。”
刑如心自然而然地道:“是吧,那明天一起把那塊地給開了吧,先把草根都給清了,也撒一批種子下去。”
紀源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一起。
不過他沒什麼意見,點頭應了聲好。
刑如心總覺得自己找到了點思路,要是多來幾個紀源這樣的幫手,那她家附近的地豈不是全都能開墾出來。
可紀源這樣能聽指揮的太少了,那些喪屍又無法溝通也聽不懂指令。
其實也不是聽不懂指令吧?
刑如心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隻要是活物就能吸引它們的注意,那不就和驢一個思路,給個胡蘿蔔吊在前面,就能讓它們一直走下去。如果一根不夠多吊幾根也無妨。
反正喪屍瞧上去永遠不知疲倦,不管白天晚上都醒着,漫無目的地遊蕩,與其讓它們閑到身上長青苔,不如把它們弄過來幹活?
想完後刑如心又覺得這個想法有點炸裂,驅使喪屍幹活?它們能彎腰開墾種地會播種施肥除草麼?
要是喪屍也像人一樣知道懼怕能夠壓制就好了。
刑如心抓抓腦袋,暫時沒想到可以确切施行的計劃。
等陌生人路過的事解決後,她要抓一隻喪屍來試試,都是鄉裡鄉親的,大家肯定願意幫她忙的吧。
腦袋轉的飛快,腳步也沒停,兩人很快到了紀源說得地方。
這片田比刑如心家大很多,水田周圍被高高的植物覆蓋,要不是鑽進來都發現不了裡面是這麼大片池塘,水裡沒有被植物覆蓋,能看到水面不時冒起的泡泡,和遊來遊去的魚。
刑如心看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紅衛叔家的田,他們家人多田也多。”
紀源砍掉入口的植物站到了塘邊,放下手裡的桶,他就要往下面跳。
刑如心一步上前拉住了他的羽毛:“你幹什麼,你要下去抓?”
紀源疑惑地點頭:“是啊,下去抓快一點。”
“你翅膀上的傷還沒好,這水不幹淨,沾水又發炎感染了怎麼辦?”
紀源抖抖翅膀,上面的棍子搖搖欲墜,他将棍子拿掉,斷裂的地方其實已經勉強長起來了,隻要不飛就沒啥問題。
并且他的羽毛能防水,不會沾到傷口。
“不會,我抓魚速度很快。”
說完一猛子紮進了水裡,下一秒秒他就嘩啦一下躍出水面,刑如心就見他兩隻手裡各抓了一條魚,腳爪子上各夾了一條,再看看嘴裡,嘴裡竟然也有魚在瘋狂搖晃尾巴。
刑如心:“……”
啊,不是,哪隻鳥這樣抓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