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仄清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正當陳元舟準備說些什麼時廖仄清那邊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一長三停,很規律的敲着,聽得出來人很有禮貌,不像李仕那樣咋咋呼呼。
“廖醫生,你在家嗎?”
手機那頭很快傳來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
“在家。”
廖仄清回了一句。
陳元舟連忙将手機音量調大了些,隻不過手機那邊人說話聲音太小,隐約聽到幾句:“恰好家裡有。”那人笑着補充道:“沒事,今天趕上超市打折。”
廖仄清客氣地說了幾聲謝謝,然後就聽到了關門聲。沒多久廖仄清手裡拿着生姜走了進來。
“誰呀?”陳元舟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鄰居。”
陳元舟哦了一聲:“聽他的聲音感覺挺年輕的,他做什麼的,多大了呀?”
廖仄清擡頭看了他一眼:“沒問。”
随後他手一頓,淡淡道:“你想知道,我幫你問問?”
陳元舟連忙搖搖頭:“你别去。”
說完他語氣一頓:“這不看你剛從國外回來怕你遇上事嘛,你都不知道我之前的鄰居表面上每天收拾的人模鬼樣的,其實背地裡是個變态……”
廖仄清擡眸。
陳元舟被他這眼看得有些不太自然,遂轉移話題道:“你房子買在哪呢?”
“G大附近。”
陳元舟一愣,随後幹巴巴地應了聲:“難怪我看這房間布局有些眼熟。”
廖仄清開始切起了姜絲。
陳元舟被菜闆“頓頓頓”的聲音弄得有些心癢癢,見廖仄清沒打算接話題往下講,他按捺不住道:“你不覺得和我們之前看過那套房很像嘛?”
怕廖仄清想不起來,他提醒道:“就是……帶大陽台的那個,當時我倆還租過一段時間。”
話剛落音,廖仄清看了他一眼平靜道:“記不清了。”
陳元舟心一沉,幹巴巴地開口:“你記性真差。”
廖仄清不痛不癢地嗯了一聲:“遇上什麼變态了。”
話題跳的太快,陳元舟愣了幾秒才意識到廖仄清接的是之前的話題。
一提到這個他就來氣:“你走之後我們小區抓出一個變态,說是偷小女孩兒衣服,當時這事鬧的可兇了,所以我回去也檢查了一下,結果發現我常穿的衣服不見了。”
菜闆聲停,廖仄清沉默着看了他一眼。
“其他衣服先不說,你還記得你給我買的那件毛衣嗎?”陳元舟唉聲歎氣道:“淺綠色低領那個。”
見廖仄清點頭,他繼續開口:“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連監控都查了但就是找不到,負責人說估計是被偷了。”
陳元舟歎氣:“可能是我粗心忘記收了回來才讓人有機可趁。”說完他停頓了幾秒,補充道:“不瞞你說,我内褲都被偷了幾條。”
廖仄清将火關了。
“你煮好了嗎?”聽到聲音,陳元舟連忙擡頭:“我肚子好餓。”
“我放在你床頭櫃的袋子你打開看了沒有?”
陳元舟一愣,他偏頭看向桌上的袋子搖搖頭:“還沒來得及,你帶什麼東西給我啦?”
“去看。”
聽不出廖仄清語氣喜怒,但陳元舟沒來由地後背發涼,他将手機放在了一旁,伸手将袋子拿了過來。放在最上面的是牙膏牙刷漱口杯,下面一層像是貼身衣服,陳元舟眼眸一亮,感謝的話尚未說出口,下一秒便愣在原地。
隻見在白色衛衣下,一抹熟悉的綠赫然出現在眼前。
“……”
“我到H國那天也在想,明明是我親手裝的行李,”廖仄清幽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為什麼最後全變成了你的衣服。”
陳元舟一驚,頭皮嗡的一聲炸開。
他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
當年他怕廖仄清真忘了他,于是在廖仄清離開前天熬了個大夜,築巢似的将自己一些常穿的衣服塞了進去。
“寒冬臘月,我洗了澡幾乎全/裸,打開行李箱竟發現……”廖仄清咬了咬牙:“連個内褲我都穿不了。”
想着那個畫面,陳元舟揪着大腿強忍笑意,結果一擡頭恰好撞進廖仄清那雙眼眸,忍不住噗呲一笑了出來。
“陳元舟……”
眼看着廖仄清臉色越來越黑,後知後覺大難臨頭,陳元舟想也沒想地脫口求饒道:“哥,我知道錯了。”
話剛落音隻見廖仄清眸光一沉,随後俯身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