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舟努了努嘴。

不想當冷冰冰廖仄清的陪聊，有了一點脾氣的陳元舟關了微信，興緻缺缺玩了幾把遊戲。輸到灰頭土臉後終于有了睡意，沒過一會就閉眼睡着了。

半夢半醒間手機忽而震動了一下，想也沒想地，陳元舟将惱人的手機塞進了枕頭裡。

【L：我正好也想提醒你，住院期間病人如果私自出院出了什麼問題，醫院概不負責。】

亮着的屏幕顯示正在輸入中，沒一會後屏幕很快又亮了一下。

【L：那你想和誰看？】

消息很快被撤回，隻見屏幕一暗一亮。

【L：陳元舟，明天早餐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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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舟在夢裡被鬼追了一晚，睡的是又累又怕，其實他後來也意識到這是個夢，隻要老老實實等着醒來就行。

可哪能想到夢裡追着他跑的竟然是變異後的廖仄清，和現實中一樣，廖仄清變成鬼了也依舊是個心眼小的帥鬼——

和陳元舟一塊跑的活人那麼多，廖仄清非得捉他。

陳元舟一邊跑一邊盯着人看，說不出有多累。好不容易醒了，往窗外一看天都幾乎亮透了。

廖仄清下手術台了嗎？

陳元舟迷迷糊糊睜開眼，翻箱倒櫃地從枕頭裡找出了手機，他連忙點開微信，結果發現昨晚淩晨的時候廖仄清給他發了三條消息，其中一條還撤回了。

【zz：你撤回什麼了？】

【zz：那好吧，我自己點外賣啰。】

等了一會，廖仄清還是沒回複，陳元舟隻好下床洗漱，等他洗漱完外賣小哥和護士正恰好一路走了進來。

“咦，你點外賣了？”

護士将醫療工具放在一側，疑惑道：“我剛還想着幫你熱一下廖醫生早上送來的粥。”

陳元舟愣了一下，連忙往門口望去：

“廖仄清他來過了？”

護士點點頭：“他來的時候你還睡着，等你等了一會見你沒醒他就回去了。”她檢查着藥瓶補充道：“我估計是回去補覺了。”

陳元舟應了一聲，騰出手給廖仄清發了條消息。

【zz：廖仄清，我醒啦。】

護士眼尖，瞟了一眼後很輕地笑了笑：“你和廖醫生關系還真好。”

陳元舟笑了笑沒說話，

“哎，今天怎麼是你幫我打針？”住了幾天院，陳元舟基本上都認識了這層的護士：“那個短頭發的護士呢？”

“她今天輪休。”護士拍了拍他的血管：“說是幫男朋友搬家，這不好不容易才有個休息日……”

“幫忙搬家？”

護士嗯了一聲，不滿道：“她和她那男朋友分分合合好些年了，這不前段時間剛分手又打電話讓小林幫他搬家，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這不就是找的理由嗎？但這理由找的真沒新意，讓人有夠無語的……”

陳元舟聞言眸光微亮。

“那醫生也有輪休嗎？”

“有呀。”護士點點頭：“不過具體的時間隻有醫生自己才知道。”

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倏然從腦海裡生了出來，陳元舟倏然坐直了身，清了清嗓子：“那廖仄清……”

“廖醫生？”

護士替他打好了針：“廖醫生這個月還沒休息過呢。”

話剛落音陳元舟抿緊了唇。

沉默幾秒後他突然止不住地樂：“那真是太好啦。”

護士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

見護士要出去，陳元舟突然想到那兩張電影票，想着就算他和廖仄清去不了但也不能浪費，于是他叫住了護士：“你等我一下。”

陳元舟掃了眼桌子又掃了眼抽屜，最後在護士越發疑惑的視線下，将一旁裝衣服的袋子也翻了出來。

沉默片刻後護士終于看不下去了：“你找什麼呢？”

“我放這的電影票。”

“電影票？”停頓幾秒後，護士突然朝他笑了笑：“早上廖醫生拿走了。”

陳元舟緩緩露出“？”的表情。

“他還讓我轉述一句，電影票就在他辦公桌上，”她語氣一頓：“和更換主治醫生建議表放在一起。”

看熱鬧不嫌事大，護士朝他笑了笑：

“廖醫生家屬，你似乎攤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