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钰點頭，順着他的話開口，“那個時候我跟他還沒有完全确定關系，也是第一次兩個人單獨出來吃飯，顧榷很照顧我，全程都在幫我拿吃的，倒水，遞紙巾，不會剝蝦，卻還一顆一顆的剝開給我，自己卻沒吃多少……”

齊棋撇撇嘴，也算貼心。

“當時被他那樣照顧，還挺溫暖的，突然就覺得，談個戀愛，或許也不錯。”林钰微垂着眼睛，似乎在懷念些什麼。

“所以之後他又向我告白的時候，我答應了。”

人的情感有時候就是在一瞬間的，很難用言語去描述，他曾試着相信了顧榷，隻是結果并不如人意。

林钰擡起頭，看向齊棋，“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追我，是把我看做其他人，那天不吃東西，是覺得路邊攤上的東西不幹淨。”

齊棋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些他所知道的事實，從真實的林钰嘴裡說出來，憋悶的感受好像也是加倍的。

小吃跟路邊攤的東西确實是不健康的，但顧榷所表達的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覺得這裡的東西配不上他，林钰也是。

當年林钰顯然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

可是付出的感情，真的能那麼輕易的收回來嗎？

“你還喜歡他嗎？”齊棋開口。

林钰似乎并不意外他會詢問這個問題，笑了笑，“或許吧，但我所喜歡的，是那個赤誠又溫暖的人。”

齊棋微愣。

付出過的真心很難收回，但林钰明白自己喜歡的是什麼。

留在他心裡的，是那個執着，細心，追在他身後想要以真心換真心的顧榷。

而褪去了這層外殼，自大，浪蕩，為了私心玩弄他人的顧榷，林钰會喜歡嗎？

齊棋覺得，這樣的顧榷，就算追一百年也追不上林钰。

他突然有點安心，沒有了劇情線的牽扯，林钰可能不會回頭，他非常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你呢？”

還在沉思的齊棋被問的一懵，“我什麼？”

林钰揚眉，“你為什麼喜歡顧榷？”

因為劇情的安排，齊棋在心裡默默吐槽。

但他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尴尬的笑笑，又一次道：“可能是因為，年少無知？”

對于他這個回答，林钰不知道信沒信，隻是又問：“所以，現在是真的不喜歡了？”

齊棋沒有直接回答，隻說：“喜不喜歡，你應該能感覺到吧。”

林钰沒再問了，他确實感覺得到，提起顧榷的時候，對方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愛慕，甚至有種說不上來的……嫌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兩人碰了個杯，有種不需要言語的默契，直到晚餐結束，誰都沒有再聊關于顧榷的事。

他們邊聊邊吃，在這裡待了兩個多小時。

林钰提出送他回學校，被齊棋拒絕了，時間還早，他一個大男人也遇不上什麼危險。

聽他這麼說，林钰笑着反問，“誰說不會，我今天為什麼請你吃飯你忘了？”

齊棋想起那天會所的事，也跟着笑了，“又不一樣，你長得好看啊。”

他臉上挂着笑容，露出了虎牙，眼睛映着夜間的燈光，亮晶晶的，微卷的頭毛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

也是蠻危險的，林钰心道。

他張嘴想說話，被電話鈴聲打斷，掏出來一看，是醫院那邊打來的。

林钰變了臉色，唯恐是母親出了什麼問題，趕緊接通。

還好，他的母親沒有出事，那邊隻是告訴他上次那位姓顧的先生去醫院找他，對方喝醉了，怎麼勸都不走，一直嘟囔着要見他。

對方沒有鬧事，醫院也不好強硬的拉人出去，但又不能放他待在那兒，怕影響病人休息，隻能聯系林钰讓他去看看情況。

挂了電話，林钰歎了口氣，“我得先回醫院去了。”

齊棋站在他身邊，隐約聽見了一點，知道顧榷去了，他記得小說裡好像是有這段劇情，隻是沒想到是發生在這個節點。

他有點不放心，提出跟對方一起去看看。

看林钰似乎想拒絕，他先一步拽住人的手腕往街邊走，“趕緊打車去，有什麼事路上說，别讓那個醉鬼打擾到你媽媽。”

被他這麼一打岔，林钰确實不好再說什麼了，默認了對方跟自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