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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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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荛掀開被子下床,雪夜森涼,她幾乎瞬間便感受到了刺入骨髓的寒意,她最是怕冷,此刻不禁輕微顫栗,牙關緊硌。

縱使如此,她也還是沒有披上懸挂在一側的外衣,也沒有穿鞋,一雙白淨的赤足踩在涼如生鐵的地面上,更沒有伸手去捋一捋披散開的烏發。

她眸光平靜,推開門直直往外走。

飛雪如鹽粒,自半空中徐徐飄灑下來,被廊庑下懸挂的一排排燈籠照亮。

外頭正守着幾個侍衛。

他們見南荛忽然就這樣走出來,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皆是一驚,紛紛上前想攔着她,奈何她仿佛根本不他們放在眼裡,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反倒是這群侍衛為了躲避她,被逼得一退再退,踉踉跄跄,十分局促。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丞相的人,又隻着單衣,他們連看都不敢細看,更遑論直接伸手碰她?

幾個侍衛互相對視,有人急急去禀報丞相,剩下的人繼續攔着南荛。

南荛倉惶地橫沖直撞,一身白衣披頭散發,好似夜間飄蕩的鬼魅,全然不看眼前這些攔她的人,她隻覺得很冷,痛入骨髓的冷,冷至麻木。

這般自虐又瘋狂的行徑,很快就驚動了裴淩。

裴淩本還在前堂處理楊肇的事,結果隻處理一半,便又焦急地折返回來,遠遠就看到她赤腳站在冰天雪地裡,大步流星地過去把她拉進懷裡。

“你在做什麼?!”他語氣不禁沉冷急促。

她被他攬在懷裡,肩膀因冷而顫抖着,一雙烏黑濕潤的眼睛望向他,“大人去哪了……”

裴淩一怔,低頭時發現她眉睫染雪、面頰帶淚,俨然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又後悔自己方才語氣太重了。

他抿了抿唇,低聲說:“我沒走遠。”

“我醒來……沒有看見你……”

“你在找我?”

她沒有應答,隻攥着他胸前的衣裳。

裴淩眉頭緊皺,一時心裡湧出諸多情緒,心疼、懷疑、自責、又隐約還摻着說不出的欣喜,相比于她先前剛烈抗拒、油鹽不進的模樣,此刻懷中人對他的依賴又來得太快,就像夢一般不真實。

但聯想到她這一天一夜的經曆,還被逼親手殺了個人,換誰都會被吓到,倒也無可厚非。

此刻來不及細想,他把她打橫抱起來,重新抱回屋子,用厚厚的被褥裹着她,又摸到她雙手雙腳冷得似冰,快速吩咐身後丫鬟,“去把手爐拿來。”

丫鬟匆忙拿來暖手的紫金銅花小手爐,裴淩将之塞進她懷裡,幫她暖着手足,又用手掌輕拍着她的脊背,溫柔地安撫着。

她蜷在裴淩懷裡,眼睫低垂,安靜不動。

嚴詹方才還在前堂,見丞相上一刻還從容閑适,嚴肅冷漠地審問旁人,下一刻卻拂袖而去,連句話都來不及交代,就走得沒了影兒。

連王徹都傻在了原地,一臉茫然地問嚴詹:“伯玉兄,丞相這是?”

嚴詹扶額苦笑,“無礙,容我去問問。”

八成又是因為公主。

果不其然,待嚴詹急急忙忙地追過來,就瞧見丞相正懷抱着公主耐心安撫,瞠目結舌,期期艾艾地問:“丞相,那個……王徹他們還……”

“你去處理。”

裴淩現在如何走得開?

橫豎楊肇不是什麼大角色,這回也的的确确是他派人打傷南荛,手下一死一傷,被裴淩拿住了把柄,楊太傅想借此找裴淩說理,隻怕都嫌丢人理虧,讓嚴詹和王徹處理便夠了。

嚴詹知道眼下情況特殊,也不多問一句了,轉身退出去。

嚴詹單覺得,公主僅僅隻是今夜舉止失常些,卻全然沒想到,她當真将裴淩纏住不放了。

往後幾日,她都睡不安穩,夜裡醒來若是看不見人,便會慌裡慌張地跑出去。

每回都不穿鞋。

加上她頭傷得不輕,偶爾會突發眩暈,女醫上藥之後也不見消腫,需要請醫術更高明的醫者過來瞧瞧才行。

此種情況下,裴淩放不下心。

隻能親自看顧着。

丞相總領百僚,政務繁多,雖下屬諸僚各有分工,也有丞相長史協助管理,但這五年來,裴淩依然時常忙碌到深夜,通宵不睡亦是常有。

此外,還有主持朝議等諸事,集議過後,丞相領銜奏事,但凡遇機要大事,皆由丞相與天子共決。而今天子雖早已成年,但登位前便對裴淩依賴過重,登位後又在各方勢力厮殺的漩渦中顯得過于優柔,至今朝政大事也很少單獨決定。

嚴詹眼睜睜看着,裴淩就這樣被南荛纏得死死的,每回有事想禀,都極難尋到單獨與丞相說話的時機。

裴淩性情酷冷無情,若換作旁人,斷斷不可能令他動容絲毫,便是與他往日交情不錯的人,攤上事了私下想通融都難。

更遑論逼他天天陪着自己荒廢正事?

唯獨公主不一樣。

裴淩的書房存放着諸多重要公函案卷,周圍把守森嚴,閑雜人等不得靠近,但此種特殊狀況下,也對她破例了。

南荛穿着厚實的衣裳,外頭還披着沉重的鶴氅,懷裡還抱着手爐,跟着他進書房。

裴淩處理累積成山的公務,她便在邊上歇着。

誰也不說話。

她與裴淩之間并無太多交流,但又彼此心照不宣,他未提亡妻,她也不提段浔半句,但那夜的摟抱之後,那層世俗禮節之下的隔膜就被徹底捅破了。

在裴淩眼中,自然根本不存在什麼世俗偏見、人倫綱常,更不能算搶奪人妻。非要細究,段浔才那個插足于他們中間的人。

至于南荛。

她顯得很安靜。

裴淩在寫字,她偶爾會走到一側,主動幫他磨墨。

裴淩并未避諱她去看自己所寫的公函,從南荛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運筆如飛,洋洋灑灑,蕭散流宕。

所謂字如其人,然而裴淩的字并無他外表那般生冷勿進,反倒極其工整漂亮,如鐵畫銀鈎,筆勁古雅,遒放橫逸,唯獨轉折處,筆鋒方挑出一絲鋒銳冷意。

她看到落款“觀清”二字。

裴淩,字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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