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莊園?”靳士炎一聽就知道譚铮去莊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譚總都閑得去莊園度假了啊,真難得。”
“嗯,順便投了個酒莊。”譚铮嘗了筷魚,皺皺眉,把火關掉放在鍋裡沒盛。
“任昭遠的?”
“佟州的。”
“好家夥,”靳士炎樂了,“男神還沒追到呢就急着給人朋友示好了。”
譚铮把查菜譜的平闆關掉:“想投加你一份。”
剛才靳士炎還拐彎抹角調侃譚铮,這會兒半句話都沒多問張口就答應說:“行啊。”
别的不提,這麼多年他但凡跟着譚铮扔出去的錢都能賺個盆滿缽滿,一個子沒虧過。
靳士炎和譚铮是大學的交情,那時候譚铮冷僻他張狂,倆人都不讨喜,意外有交集之後居然詭異地合拍,還沒畢業他就把譚铮拐帶到老爹公司去幹活了。
他爹他爺爺都說譚铮是個奇人,有眼光有能力還有運氣,如果生在靳家估計靳氏能把康氏集團踩下去。
在這方面靳士炎百分百信得過譚铮,根本沒多問就說:“你投多少,我跟一份。”
不過譚铮沒應,隻說:“佟州的莊園還要建停機坪和幾個戶外項目,你想投就投。”
“投啊,你好不容易踏進紅塵了,我這娘家人必須出力,還要出謀劃策。一周莊園的廚師是C城的不代表C城的廚師做這個魚好吃,周末我讓家裡阿姨過去教你,她能做一桌地道蘇菜。”
“謝了,”譚铮想到自己在任昭遠面前誇下的口,又說,“明晚就讓她過來吧,短時間應該學不成。”
譚铮從莊園回來有一個多星期了,最開始兩天忙工作沒顧上,之後每天回來都會對着各種菜譜試着做松鼠鳜魚。
今天這次算是成功的,沒摔沒焦沒爛,廚房完好,一切順利,就是難吃。
譚铮從心底覺得做菜難。
它不是根據固定公式代入正确數值就可以得出理想的結果,過來教做菜的阿姨挂在嘴邊的“适量”簡直就是噩夢。
等譚铮做出的魚終于得到阿姨一句不錯後,不等松懈,阿姨先指着塞滿食材的冰箱說:“給人做菜不好隻做一道的,如果要體現重視起碼要三菜一湯。”
期間譚铮約了任昭遠兩次,第一次碰巧家人生病要照顧,最近這次任昭遠去了外地,說回來再聯系。
阿姨終于功成身退的時候高中生已經放寒假了,譚铮原本說過兩天讓人回家接,沒想到譚許清自己來了,打電話說在高鐵站,問譚铮自己打車去小區還是公司。
譚铮當即開車去接了人。
譚許清還不樂意,坐進車裡一直嘀咕:“我都說不用接了,爸媽都同意我自己坐高鐵。”
“那你下去自己打車。”
“我不。”
譚铮好不容易等來任昭遠聯系一次說今天有時間,約了下午一起打球,他還收整了家裡預備好食材準備邀請任昭遠去吃飯。
現在可好。
前邊有輛車加塞,譚铮按了兩下喇叭。
“哥,”譚許清擰開車上一瓶牛奶喝,“我們晚上吃什麼呀?”
譚铮面無表情:“我出去約會吃大餐把你鎖在家吃外賣,給你轉一千如果爸媽打電話問就說我加班。”
“約會?你談男朋友啦?真的假的?談多久了?”
“假的。”
“還沒談呀?你都快三十啦!”
“我倒是想談,”譚铮打了把方向盤,“你消停點吧,我下午有事你在家寫作業,挑個餐廳,晚上帶你去吃。”
譚許清第一次聽見她哥說想談戀愛,覺得自己抓到了秘密的小尾巴,喜滋滋地在心裡八卦,又忽然驚醒:“那一千塊還轉嗎?”
譚铮都被她氣笑了,不經意掃一眼後視鏡又猛地定睛去看,下一秒就打了轉向燈靠邊停車。
“在車裡等我,給你轉兩千。”
“啊?”譚許清看着她哥急匆匆走向花店停在一個隔着距離都讓人覺得出衆的男人身邊,笑得和朵太陽花一樣,她還張着的嘴巴慢慢收攏拖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哦——”
譚铮原本隻想打個招呼,沒想到任昭遠沒開車,于是立刻說自己送他。
并肩走到車邊時譚铮剛要給任昭遠打開後車門,車窗就緩緩落了下去。
譚铮下車時落了鎖,原本在副駕的譚許清不知道怎麼鑽到了後排,趴在車窗上笑得一臉天真爛漫。
“哥,這個帥哥哥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