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大比的第二場與第一場略有不同又極盡相似,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場的升級版。
這次場地的九個擂台放得高低錯落,以廣場正中置于地面的那一個擂台為中心,另外八個呈逆向旋轉向上之勢懸浮在半空。
直到最上面的第九個,位置與廣場高台幾乎持平。
郁之虞仰頭看着最上面的擂台,四周是正在講解規則的聲音在回蕩。
這一場有積分排名和貢獻點獎勵,身處擂台越高,占據的時間越久,獲得的積分越高,排名也越高,相應貢獻點也逐漸增多。
三日後的排名前十者,可跳過第三場的秘境試煉,直接參與第四場的個人戰。
從下至上的九個擂台,勝利一場的分數不同,從最下面的一号擂台勝一場計一分,到最上面的九号勝一場計九分。
積分上不封頂,排名也會随時跟着積分變動。
要想排名靠前,就得盡可能占據更靠近上面的擂台,且盡可能待久一些。
可這場還有一條規則,不能越級挑戰,得從最下面的一号擂台開始,一級一級往上打。
郁之虞走到一号擂台前,上面已經有人占據。不止一号,後面的每一層都有人搶先上了台。
占據擂台的每一息都在累計積分,勝一場的積分反而太微小。
郁之虞用一盞茶的時間站到了五号擂台,又用同樣的時間上了八号擂台。
仍然是一樣的時間,他成功登上九号擂台。
同一時間,問劍峰問纓占據八号擂台。
目之所及的廣場高台上,掌門端坐正中,兩位長老分坐兩旁。旁邊還有一個空位,郁之虞猜測或許是留給太上長老的。
經過系統透露的訊息,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麼想拜入此人門下了。就像是突然被潑了盆冷水,郁之虞覺得化神修士之徒也沒那麼吸引他了。
正想着,他看見高台上的掌門對他微微颔首,面色溫和,郁之虞立即拱手行了個弟子禮,調轉目光看向在他之下的那些同門。
每個擂台就競争激烈,除了郁之虞所在的九号擂台。他盤膝坐下,右手肘擱在膝蓋上,以俯視的角度旁觀。
盡早抵達九号擂台的好處顯而易見,其它修士想要挑戰九号,得從一号開始,戰鬥的場次越多,暴露的手段也就越多,等到對方真正站在面前了,對方的大部分手段都已被九号收入眼中。
逐級挑戰也有一點不太好的地方,太早占據高位,注定了這一場不會有幾場比試,隻有被八号擂台放行的人才能登上九号來。
可目前的八号守擂者,是金丹初期的問纓。
當問纓又一次輕松将挑戰者掀下八丈高的擂台,那人背朝地面急速跌落,被問纓使出的術法控制在距地三尺的位置。
她揚起了聲音,總有股懶洋洋的味道:“師弟可得再練練,至少争取下次能平安落地。”
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松開術法,令其跌落在地。屁股倒是沒摔疼也沒摔出内傷,隻是所有同門都聽得清楚,對這戰敗者而言侮辱性委實有些強了。
郁之虞見問纓終于空閑,問她為何不上來九号,而是盤踞八号。明明方才的數次争鬥裡,她連本命劍都未使出。
問纓笑了一下,“郁師弟,你我之間的争鬥在第四場,而非現在。”她幹脆在八号擂台躺下,雙手攤開将自己攤成了最舒服的姿勢,長發鋪散在身後,暖風習習,甚至有了些困意。
沒能提前摸到問纓的底,郁之虞頗為遺憾。
問纓放棄了争奪第二場第一名的名頭,選擇将所有人攔在自己之下,完全不給剛入金丹期的郁之虞任何鬥法機會。
設賭師弟公西憬曾偷偷向郁之虞提及的紅師弟被問纓狠狠壓制在七号擂台。
紅焚曾從七号邁向八号,挑戰問纓,被她無情擊落到地面。然後他又爬起來,重新從一号開始往上打,直到擊敗七号原本的守擂者,這次不再往上挑戰了,而是占據七号。
至此,這一場裡最忙的人從八号問纓變成了七号紅焚,前面的一至六号則成了流水的路過點。
問纓在八号擂台待得有點閑過頭,再看看矮她一級的紅焚正忙得熱火朝天,擡眼看向高她一級正在閉目打坐的郁之虞。
“郁師弟,閑來無事,要不來推個牌九?”
郁之虞睜眼,道:“不會。”
“沒事,我可以教你。”問纓興沖沖從儲物袋掏出一副骨牌,是用她煉本命劍時剩下的邊角料制作而成,泛着瑩瑩綠光。
郁之虞見她興頭正盛,提醒道:“沒記錯的話這個要四人,而且……”他背對着廣場高台的方向,隻用手隐晦地指了指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