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虞與公西憬一前一後走下台,郁之虞的聲音很低,隻身後人可聽見。
“你該早點使出那招。”
公西憬的動作一頓,擡眼看着領先自己兩三步的郁之虞,高束的黑發中混着暗紅色發帶垂在身後,黑色為底暗紅外衫的劍袍無任何戰鬥過的痕迹。
他輕輕笑了一下,或早或晚,都沒什麼區别。
這一場結束得不算快,郁之虞下來後看見郁念起已經醒了,正同紅焚一樣盤膝坐在地上,兩人望着他的方向,暗紅與鮮紅。
兩人的數值不知何時漲了,郁念起頭頂是暗紅色七十六,紅焚頭頂則是鮮紅色六十五。不知換成積分能增加多少。
郁之虞再次同紅焚道謝幫忙看顧郁念起,又簡單問詢郁念起傷勢如何,确認無礙後看向了問纓與秦鴉所在的台上,餘光瞥見了公西憬的數值變成了六十三。
這人的好感度增加起來有點難,不過不重要。
秦鴉的傷勢更重了,問纓沒有因為對方是傷者而留手,反而是想選擇速戰速決的方式解放彼此。
在郁之虞出現之前的外門第一,與如今的外門問道堂第二,此二人打出了群戰的效果,擂台防護陣法都有些不穩,烈火與藤蔓的碰撞,紅色與綠色的交鋒,成為此刻最吸引人的一個擂台。
身側郁念起湊近了些,他貼近郁之虞耳邊輕聲道:“問師姐給了秦師姐一盞茶時間用來恢複。”少年嗓音帶着重傷後的微啞,聽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郁之虞應聲表示知曉了。
台上結束得緩慢,郁之虞在原地站了許久,看見秦鴉的漆黑重劍頂住了從天而降的金色長劍,也頂住了問纓永不停歇的劍招。
結果如郁之虞猜測那般,最終還是問纓技高一籌拿下了勝利。
另幾個擂台上的人換了又換,郁之虞都不知郁念起何時将頭靠在了他肩上,但見後者閉着眼呼吸平穩睡着的樣子,便沒動作。
随後的時間裡郁之虞又陸續上了幾次台,上台前将郁念起交給了紅焚,公西憬倒是不知竄到了哪裡,估摸着又是去找同門下注。
在長老和掌門眼皮子底下如此動作,倒是很有勇氣。
直到最後争奪第一,郁之虞才與問纓對上。其它擂台被撤了下去,隻留了廣場正中的一個,甚至還擴大了許多。
兩人狀态都很不錯,你來我往打了許久。
郁之虞這個現任外門第一,與問纓這個曾經的外門第一打過多次交道,他們都很清楚彼此的招式與習慣。以至于這場比試的前半段,與其說是比鬥,更像是互相喂招,直到對方使出壓箱底的招式。
問纓握着本命劍豎于跟前,另一隻手抹過劍身,随着她一點點動作,劍身上一點點泛出金綠光亮來。
緊接着,劍身上出現了一抹淺淺的細長的紫色,跳躍在金綠光亮裡來回穿梭,不仔細看甚至還看不出來。
郁之虞看着那抹雷光,知曉問纓定是摸到了金系進階雷系的門檻。
手裡的殒月劍被他轉了個角度抛至半空,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化無窮,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許多。
在場兩人,現在比的就是速度。
已經有過一次,旁觀弟子皆有所防備,努力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靈劍,卻始終不敵天上月的吸引。
無數靈劍再次铮然出鞘飛向高處,這次就連公西憬的小劍也未能幸免。
所有的劍彙入月下銀河,懸于頭頂,就連廣場邊緣的劍陣也在回應天上月。
劍鳴一聲聲蕩開,傳到了問纓那邊。她發現自己還是罵早了,指尖抹向劍尖的時候忍不住又低低說了一句,“壞小子。”藏着掖着偷偷使壞。
郁之虞看着對面笑罵自己,“嗯”了一聲以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