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江羽的房間裡,桌子上還擺放着朱砂和黃紙,桌面、周圍的地闆還有垃圾桶裡都是畫失敗的平安符。
江羽低頭把掉落在地上的符箓撿起來塞進垃圾桶,垃圾桶裡的符紙被壓得嚴嚴實實。
重新坐回桌前,桌上還放着幾張最後畫好的平安符,江羽又開啟嘀嘀咕咕模式。
“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先叫你小黑吧。”
“這符紙好難畫,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畫,也不知道怎麼畫才算是畫成了。”
“你說我明天會不會拖他們後腿。”
“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鬼,那小黑你覺得财神爺真的存在嗎?我以前跟舍友去廟裡的時候,我拜得可虔誠了……”
喋喋複喋喋,滔滔複滔滔。
黑蛇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這小孩怎麼沒完沒了,張嘴一口咬在了小孩的食指,一滴鮮血從指間掉落,點在了平安符上,血液被符紙快速吸收,表面竟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血迹。
“嘶,你幹嘛咬我……”說到一半,江羽突然能感覺到滴有鮮血的那張符紙周圍的空氣中,産生了一種微小的能量波動。
他形容不出這種感覺,像是一縷清風拂過水面時驚起的層層漣漪,很輕微很奇妙。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符紙的邊緣,觸摸到的一瞬間,他能感覺到這股無形的力量在符紙中流動,與他血脈相連。
“成了!成功了!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江羽高興地捧起蛇頭狠狠地親了一口。
然後繼續擠破剛剛細小的傷口,費勁擠出三滴血,成功制作成了四個平安符,把一張揣進自己口袋,拿起剩下三張跑出房間,敲響了方旬陽和莉絲巴特的房門。
黑蛇在他的肩膀上,被他颠得頭暈目眩。
房門依次打開,莉絲巴特率先看到江羽肩上的黑蛇,直接呆愣住。
手指微微顫抖地指着他肩膀上的蛇。
江羽看到她的動作,“這是你們養的蛇嗎?性情還挺溫和的。”
莉絲巴特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把老大……”
方旬陽及時捂住莉絲巴特的嘴,“對,是老大的,你叫我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江羽本來有些狐疑,聽到這句話後迅速轉移注意力,拿出剩下的三張符。
“這是平安符,我畫成功了,給你們一人一張,戴在身上。你們老大在哪裡呀,我去送給他。”
方旬陽遲疑地看着他肩上的黑蛇說:“老大今晚有點事,要不你明天再給他?”
“也行,謝謝你。”江羽送完平安符就趕快回房,準備練下一種符箓。
江羽走後。
莉絲巴特呆愣道:“我都不知道該驚訝他真的畫成了符,還是該驚訝老大盤在他脖子上,老大以前從來不跟别人接觸。”
方旬陽收好平安符,“老大要想告訴他早告訴他了,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普通人知道的太多不好。”
“哼!還有你!剛剛打斷我說話,我還在生你氣!都怪你害我工資減半,我這個月不會原諒你!”莉絲巴特突然反應過來旁邊站着方旬陽,雙手抱胸,說完就氣呼呼準備回房。
前半句方旬陽還在想自己到底哪裡惹她生氣了,後半句一出,方旬陽了然,趕緊拉住莉絲巴特。“我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工資都給你,你想買什麼直接刷我的卡。”
莉絲巴特立刻站定,大眼汪汪:“真的?”
“當然。”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方旬陽歎息道。
“你嘟囔什麼呢?”莉絲巴特還以為他要反悔,警覺道。
“我在說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另一邊,黑心老闆陪着江羽又完成了三張平安符和三張護身符這種沒有攻擊性的初級符箓。
蛇似乎很喜歡江羽身上散發出的溫度,比搖椅暖和多了,而且江羽認真畫起符來很安靜,便盤踞在江羽脖子上小憩。
最後江羽想來點上難度的,就翻開引雷符那頁仔細研究,引雷分為陽雷和陰雷。陽雷主火與金,純正剛猛,具有強大的正面攻擊力,用灼燒、麻痹來攻擊對方。而陰雷主水與木,雷法陰沉詭谲似毒一般,可以吸骨榨髓、濁心消智[1]。
“用高級符箓居然還得喊口訣,這有點中二啊。”江羽看着這口訣頓時有些尴尬。
他屏氣凝神,畫下主引陰雷的引雷符,滴下鮮血的瞬間,産生一股強大的吸力,迅猛地吸食他身上的靈氣。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有幾滴滴在了蛇身上。很快這股吸力就停了下來,他感覺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虛弱無力。
江羽靠在椅背緩了緩,疲憊地起身,準備洗漱上床睡覺,這才發現蛇還盤踞在自己肩上。
剛剛的動作已經吵醒了蛇。
“你要跟我一起睡覺嗎?”江羽擡手摸了摸蛇光滑的身體。
黑蛇身體被摸得顫了顫,直接從江羽身上下來,從門縫中滑了出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江羽起床,感覺自己的身體恢複了不少,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胸包,把昨天畫成的符紙塞進去,又帶了點黃紙備用。
下樓時看見三人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探讨策略。
三人看到江羽下來,停了動作。
江羽先是拿出昨晚的平安符,遞給蕭北溟,張嘴時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