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川突然壞笑起來，江羽心中一驚馬上要去捂他的嘴，但晚了一步。

“這就是你前幾天在群裡說的暗戀對象？”

王旭川心裡想着，讓你慫，這下直接暗戀變明戀，看你怎麼躲，嘿嘿嘿，我可真是中國好舍友。

暗戀對象四個字一出，空氣頓時變得安靜極了。

莉絲巴特又聞到了瓜田的味道，眼睛頓時放起光來。

江羽眼睛閉起來，拳頭又硬了，心裡默念。

《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三年以下，緻人重傷三年以下十年以上，殺人犯法殺人犯法……

媽的，這次不打，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江羽睜開眼就上去按着王旭川胖揍了一頓。

莉絲巴特拽了拽方旬陽：“方旬陽，他剛剛說江哥暗戀誰？”

江羽聽到這句趕緊站起來跟方旬陽解釋：“不是方哥，你聽我解釋……”

方旬陽笑着搖搖頭：“沒事，我知道。”

莉絲巴特這下更驚訝了：“方旬陽，江哥暗戀你？”

……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王旭川頭頂兩個大包，上前跟每一個人擁抱後，笑着跟大家揮手道别。

“感謝CCTV，感謝美院，感謝我的舍友，給了我這個發言的機會，這四年裡特别感謝你們的陪伴，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平常一直嘻嘻哈哈的王旭川此刻已經紅了眼，但嘴角還翹着。

江羽還記得大一在宿舍第一次見到王旭川的時候，他大剌剌穿個褲衩子，人字拖，扛着幾個大麻袋就來了。王旭川進宿舍見已經有人先到了，他就蹲下身從一個大麻袋裡掏出來他家鄉的特産水果，還跑去洗幹淨了才遞給江羽，江羽不記得那時的水果是什麼味道了，但是還記得那天王旭川笑得特别燦爛。

江羽也拿好了他的行李箱，方旬陽和莉絲巴特幫他拿了兩個，上前與郭嘉彧和牛牧擁抱後便與王旭川一起離開。

“拜拜。”

“還會再見嗎？川子！”

“别忘記我啊兒子們！”

“滾你的。”

宿舍門一關，大學就結束了，青春也結束了。

……

路上幾人相伴往校門外走，王旭川和江羽并肩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行李箱的滾輪在地面發出的聲音很大，莉絲巴特和方旬陽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聽不清楚他們兩人的對話，但莉絲巴特這瓜沒吃明白，目光一直緊緊黏在前面的二人身上。

王旭川湊到江羽耳邊問：“你暗戀的真的不是這個紅頭發的？”

江羽微笑：“你别逼我在這麼傷感的日子裡扇你，人家倆一對，你趕緊給我滾。”

“那你到底暗戀誰啊，你在群裡發了兩句就不說話了，看得我心裡癢癢。”王旭川不怕死繼續問。

江羽舉起拳頭。

“哎，我打的車在那頭呢，我先走了江哥。”王旭川立刻拖着行李跑遠了，見距離夠遠了才大喊一句，“江哥！你脫單了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

周圍路過的學生紛紛停下看向他們兩個。

江羽：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打下去。

但依舊很舍不得他們，最該說感謝的人應該是他自己，剛到大學裡他的性子那麼悶，宿舍其他三個人也願意去哪裡都帶着他，還在他生日的時候準備驚喜。上大學前，江羽已經很久沒過過生日了，連他自己有時都會錯過自己的生日，但他們三個從來沒忘記過。

江羽感慨片刻，扭頭看向身後的莉絲巴特和方旬陽，看見莉絲巴特眼中亮起的吃瓜之光，自己就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莉絲巴特舉手禮貌地問：“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江羽打斷她的禮貌：“别問。”

莉絲巴特于是不禮貌地繼續問：“江哥，你暗戀誰啊？聽你舍友說還是前兩天才暗戀上的？”

江羽沉默了，為什麼現在的科技還沒發展到那種，人隻要想換個星球生活就能立即出發的程度。